莫行驮着熟睡的丫头缓缓而行。如是只消片刻便将追上。

“丫头可曾醒来过？”如是闻莫行。

莫行“没有。弟子行得稳，兰溪姐姐睡得还算踏实。”

自打如是为莫行注灵以来，莫行便一直自称弟子，对此如是并未计较过。

它只与如是以心念交流，并未提及过丫头。此次提及，竟称之为“兰溪姐姐”，这倒让如是有些别扭了。

如是：“莫行，你为何称丫头为姐姐呢？”

莫行：“我记事时，她大概已经能跑了，应该比我大几岁。不该称姐姐吗？”

如是：“……”

莫行：“弟子愚钝。是不是称师伯比较合适？”

如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就更不合适了……就叫兰溪吧，也别姐姐了。”

莫行：“弟子知道了。”

如是：“这许多日来，真辛苦了。我会尽量多为你注灵，助你早日化身灵瑞。”

莫行：“弟子能够效力，就很知足，不觉辛苦。其实化不化灵瑞也不打紧。”

如是：“你是不知灵瑞的妙处。化身灵瑞之后，你会觉醒至少一种本能神通，并能口吐人言，甚至可腾云驾雾，飞跃山河。更重要的是，你可自悟修炼之法，进而提升自身修为。”

莫行：“牛有牛命，我没想过这些。”

如是不禁失语。

他想起当初的自己，甚至认为自身卑贱，不配人间。在知道自身具有先天金鼎以后，他才认识到自身不凡，才真正有了追求进步心。

或许莫行跟他当初心智雷同，不觉间看低了自己。

可能如果不认识到自身不凡，就很难找到真正的前行的目标吧。

如是与莫行并行于黄土地上，感受着与中原大地，太行山野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这里更加干燥，时常尘土飞扬，草木也相对稀疏了许多。

如是虽可辟谷，可长时间不饮水却不太好受，更何况连莫行现在也觉得口渴得不行了。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村落。

“莫行，我们快一些。到前面村里找些水喝。”

如是说话间跃上了牛背，竟一时忘记了自己此时身怀聚灵鼎，压的莫行瞬间趴了下去。

好在如是反应迅速，即时提神轻身，否则这一下足以将莫行彻底压垮。

莫行突然趴下倒，终于也惊醒了丫头，她险些从牛背上滚落。

“怎么了？莫行是累着了吗？”丫头问到。

如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是我，刚才把它压着了。”

丫头这才注意到，此时如是的气息居然与至少完全不一样了，最主要的是，她感觉到了如是身上竟然也有气运加持，而且比她的气运要强横很多！

“如是哥哥，你怎么？”丫头如何能不诧异。

如是变将自己偷摸回去取聚灵鼎之事如是交代。

“你是怕我担心你被夺舍，才自己偷摸回去？”丫头问。

如是：“其实我自己也有一点担心，但还是……”

如是一时也说不太清自己当时的想法。

是贪图神器？好像不是。是出于对圣人意的信任吗？更不应该。

“……总之现在啥事没有，白捡了个大便宜，那圣人意也因消耗太大，没了动静。”

“其实，如是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做的事，可能是圣人意想做的。而圣人意做的事，也可能是你想做的。你俩已经有些融合了。”

圣人意损耗过重，暂停了神念，丫头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已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