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此情此景,花木兰只感到彻骨的寒冷,打了几个寒战,浑身的灼热都减轻了几分。
大炮更是冻得瑟瑟发抖,不由得缩到花木兰怀中。
二虎却习以为常似的,紧紧拽着她的衣服往玄冰床走去,口中还对着玄冰床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似乎是示意花木兰赶紧躺上去。
花木兰犹豫不前,观察着坐化的尸体,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华发白髯,双目紧闭。
但由于受玄冰床庇佑,并没有蛇虫鼠蚁敢上前侵犯,因此尸身保存完好,近看起来倒也不算那么恐怖,甚至还有几分安详之色。
随后她便注意到尸体前方地上还刻着一篇小字:
老夫无名无姓,一生行走江湖,虽不敢自称侠义之辈,却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
终吾半生之见,世间处处战火飘摇,草木因积尸而腥,陆川因血流而红,吾临终别无他愿,唯愿世间再无战火,天下太平。
嗟乎!
然仅吾一人之力,无力扭转天下大局。今吾垂垂老矣,心力交瘁,再无法奔走于战火间,挽救不幸陷于水火之黎明百姓。
上苍垂帘,吾临终之际误入此天然墓穴,幸得二虎庇佑,将于此坐化。
但吾后继无人,未免一身修为白白浪费,便将一百二十五式飘雪梨花枪尽数刻于洞壁。
若后人有能被二虎认同者,因缘际会进入此洞,可自行习此枪法,更不必为老夫掩埋尸骨,只需以此枪法护卫正途,竭尽全力开创世间安泰之局,若有邪念,则将会受心法反噬。
切记切记!
原来是一位可敬的老前辈!
观字里行间之言,这位前辈似乎一生都在为平息战火而做出不懈努力。
敢问在这样一块四分五裂的大陆上,追名逐利者熙熙攘攘,却有几人能怀揣着这般广阔的胸襟?
花木兰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单膝跪地,朝老前辈行了一大礼。
由于她神思激荡,浑身血脉再次贲张,体内的真气又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快上玄冰床!”大炮急急地提醒道。
花木兰点点头不再犹豫,抱拳向老前辈正色道:“前辈,小生欲借玄冰床一用,得罪了。”
话毕她两步跳上玄冰床,蜷着身子在尸体旁边小心躺下。
不多时,体内那股真气仿佛受到了安抚一般,逐渐安静下来。
花木兰稍感舒适,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透过头顶的洞口望向外面那方小小的天空。
也许前辈临终之时,便希望从那一片小小的天空里,窥见这世间河清海晏的模样吧!
她想着出了神,眨眼之间,余光却忽然瞟到洞口周围还有一圈小字!
她极尽目力去读那些字:大道源涌泉,上行渐至膝,膝过冲丹田,徘徊至天柱,行之不厌烦,昼夜无穷数,日月积功成,久至玲珑境。
竟然是内功心法!
花木兰眼前一亮,连忙起身盘腿坐下,按照此法运行起来。
很快她便发现这和老头传授的功法运行方式截然相反,但先前那股在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竟然在渐渐被调动起来。
她心头一喜,全神贯注运转真气在体内来回游走。
两只老虎见状忙守在玄冰床下,大炮则是冻的先缩进了空间里。
半个时辰过去了,花木兰倏然睁开眼睛,感到浑身一阵轻松,灼烧感与寒冷感都已消失不见,甚至玄冰床还让她有一丝恰当好处的凉爽感。
而体内那股真气更是已然被她尽数吸收,并转为自己所用。
她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跳下床去,按照前辈的话中所言大步走到洞壁前,伸手撩开遮挡的藤蔓,这下洞壁上所刻画的图案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她眼前。
竟然又是一整套红缨枪枪法!
她心念微动,一边仔细研究那些招式,一边手上就跟着比划,随后更是直接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枝,带着心法认真练了起来。
一抹,一挑,一顿,一刺。
此枪法与百鸟朝凤枪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但又不似百鸟朝凤枪那般气势磅礴,刚硬无比,倒更像是绵里藏针,在柔情蜜意中裹藏着阵阵杀机。
花木兰练着练着,便恍如置身漫天大雪中,枪身柔和无比,轻挑羞涩的皑皑雪花,随后又突然寒光一现,枪尖势头顿转,卷着好大一片雪飞舞起来。
刹那间,大雪在头顶散落,片片雪花从天而降,果真是犹如白色梨花漫天盛放!
她满怀欣喜地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
申时已到,凤麟军的大营中渐渐燃起火把,外出捕猎的将士们几乎都已归来,登记并上交了所猎之物。
但一直等在大营门口的鲁大壮、赵公、蒋烈三人,却迟迟不见花木兰和花雄的身影。
监军已经在台上清点人数,他将花名册全都核对一遍之后,发现虽有几位士兵被流箭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