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令牌亮了。”
看着令牌上缠绕的淡青色光芒,江义晚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亮了?你自己弄亮的吧?”
江老爷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的瞅着那像指针一样的一直指着前方的绿色光芒。
“我就说过它会亮。”江义晚一脸得意。
走出院子,老爷子转了几圈,那光芒的方向也跟着变了,又是打量几眼,也没看出名堂,甩给江义晚。
江义晚笑着接着,然后笑眯眯的问:“爷爷说这牌子亮了,我就能出去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啥时候说的?哪天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这话。”老头子倔强的别过头去。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如今年年没收成,朝廷动荡,妖物却常有,你往哪里走?”
江正衡语气强硬,胡子一翘一翘的,像个老小孩,“别成天弄些糊弄我的把戏。”
呵,不承认。
江义晚笑呵呵的看着爷爷,老爷子心虚的低下头说了一句:“我去给你做饭去。”
爷爷走了,留下江义晚一人在桌子旁撑着脑袋看着令牌发呆。
那令牌足足亮了三天,一点一点的唤醒江义晚的好奇心。
淡绿色的光芒也越来越亮,仿佛在催促着江义晚赶快前往。
——
清晨。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江正衡在屋外喊着,却发现无人回应。
推门而入,那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到正午还不见人,江正衡才四处打听,慌里慌张的找寻。
这才发现了墙角有一封落满灰尘的信,连蜘蛛都在上面安了家。
江正衡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抖掉上面的灰尘,将白色的信纸小心的扯出。
在阳光下,滚烫的文字被爷爷一句一字慢慢读着。
江正衡读了足足三遍,站了好久,才拿着拐杖转身离开。
上面写着:
亲爱的爷爷,我走了。
我想解令牌的秘密,有些东西,我必须自己去看。
我不想一辈子缩在这个小村庄里,我想走出去,我想带着爷爷走出去。
我不怕妖,不怕鬼,也不怕死,我只怕我从未好好睁眼看过这个世界。
……
对不起,爷爷。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爷爷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勿念!
(?ˉ??ˉ??)
江正衡静静的笑着看着这一封信,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
笑着笑着,就笑哭了。
他拦了一次又一次,可终究是走了,走了,就别哭着回来。
“臭小子,腿长长了就会跑了,你还没学会走呢。”
“外面的世界不一定好玩,但一定精彩。”
江正衡把信重新封存起来,然后在封面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望平安。”
谁没个年少轻狂?
他相信,孙子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出去走走,也好。
总有一段想逃离的时光,长大了就好了。
——
江义晚将碎银子分散的放在衣服、包裹……各处,不时摸上一把,手感觉到冰凉才踏实一些。
一路上精打细算,淡绿色的光芒不断变化,江义晚也紧紧的跟着。
开始是兴奋,后面是疲惫,唯独那绿色的光芒深深的印在江义晚的瞳孔里。
他捏紧手中的十三颗糖,上面本用针刺着字,可手心汗湿了,字也看不清楚了。
多日的徒步前行,脚上都磨起了血泡,鞋子被雨泡湿了,脚已经走的没有感觉了。
“哒哒~哒哒”
江义晚见了一家小客栈,小二在门前张望着密密麻麻的雨。
江义晚走上前去,小心的询问道:“有热水吗?”
“有的,客官里面请,暖暖身子。”
小二连忙去帮江义晚拿背上的包裹,将他半推到店里。
昏暗而潮湿的店面,黝黑的墙面,还有一团不起眼的火苗在火盆里摇晃着。
“客官您坐。”
“多少钱一晚?”江义晚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柜台前问。
“不贵的。”小二微笑的回答,准备打个哈哈过去。
江义晚眼珠子不动,执着问着价格,他又重复了一遍,“多少钱?”
“二百七十文。”(约为八十元。)
小二也不再扯来扯去,直接给出了价格。
“打折吗?”
“客官有趣儿,”店小二似笑非笑,“若是在雨里住,免费。”
江义晚也知道,这周围的店都关门了,就这一家,店家才敢这么说。
“住哪?”
“楼上选一间就行。”
江义晚走上台阶,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