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前辈，过来，过来一下，跟你说句话。”夏海凤被特殊法器束缚在一间客房当中，山猫负责每天给她送最基本的生活物资。

“干嘛，老实点！”山猫瞪了她一眼，金黄色的竖瞳昭示了她猫妖的身份。

“别激动，随便聊两句，你的领导……好像不大喜欢你啊？”夏海凤能看得出山猫的修为比自己高；但也高得很有限，之所以有那么强的气机，恐怕是妖族本身的煞气所致。

“你要怎么着？”

“想不想多挣一点，有这个数。”夏海凤很艰难地比出一个手势，“怎么样，够你大半年的开销了吧？”

山猫看了一眼房间外的走廊，眉头皱了皱，“我的领导很凶的，被他知道了不得了。”

“怕什么……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且就是帮我传句话而已，被他知道了又怎么样。”

“而且你长得又这么可爱，就算被知道了，到时候跟他撒个娇，他难道还真舍得处理你啊。”

“别以为老姐姐我看不出来，姐是过来人，眼睛毒着呢，你跟那个小顾前辈啊……眼神儿里面有事儿。”

……

“别以为老姐姐我看不出来，姐是过来人，眼睛毒着呢，你跟那个小顾前辈啊……眼神儿里面有事儿。”

顾思齐躲在另一个房间里面，戴着特制耳机反复回放着这一段，他不明白自己的眼神到底有什么问题，能让夏海凤产生这样的理解。

“给你。”山猫推门进来了，把夏海凤要她传达给王剑华的十个数字递给了顾思齐。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写下来，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但是她每跟顾思齐多说一个字，脸色就会多红一分，所以还是写下来吧。

“壹，拾柒，拾伍，叁，捌；玖拾，捌拾贰，柒拾柒，壹，肆。”顾思齐拈着这张纸条，一脸的困惑。

从密码学的角度来说，这点儿信息量不足以破译，哪怕已经找到了母本。

然而顾思齐还是稍微尝试了一下，暂时假定那本《人间词话》就是母本，将这些数字作为明文，从各个角度去搜寻对应的密文。

终究还是一无所获，无论如何都无法组成一句有意义的话。

“将这些数字打乱，然后……”

顾思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许对方想传达的并不是密文，甚至这些数字其实都未必有什么意义，对方想传达的内容就是“传达数字”这件事情本身。

“然后？”

“不……你这样做……”顾思齐凑近了山猫的脸，山猫立即被吓成了飞机耳；但是在顾思齐一脸严肃的注视下，还是乖乖地竖起了自己的大耳朵。

……

“去你的！”夏海凤在半梦半醒之间，被顾思齐的一声怒吼惊醒，然后她就听到了火铳的爆裂轰响。

“什……什么情况？！”夏海凤被捆得像一条毛毛虫一样，稍微蠕动了一下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的那一丁点修为都被韩前辈完全封印住了，所以这一下直接摔断了她的两根肋骨，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有人……有人没有啊，救救救……”

“组长，里面那个女人怎么办？”外面传来那个姓韩的丑男的声音。

“该死的畜牲敢坏我的事！”夏海凤听到了一声沉闷的锤击，听起来好像是某种重物砸到人身上的闷响。

“姓王的死了，还留她做什么，一并弄死，我们撤！”顾思齐的演技真是棒棒的，尤其是那种阴狠薄情的语气，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剑华怎么会死，谁下的手？！’夏海凤很震惊，让她更为震悚的是上午那个猫耳娘……这是被打死了吗，这是什么活畜牲啊，对自己人下手这么狠的吗？！

“敢卖我，我没有给你饭吃吗？！”顾思齐用火铳的枪托狠狠地砸到了……一大块兽肉上。

山猫在旁边用很残念的眼神看着他，那意思大概是……我哪儿有这么胖？！

……

‘你不是说没事的吗？’夏海凤仿佛看到了猫耳娘正趴在地上，鲜血淋漓又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她吓得浑身打哆嗦，连自己肋骨断裂的疼痛都忘记了。

“组长，别打了，都烂了。”姓韩的丑男说出了足以震碎夏海凤心神的话。

“咦呀……真的是，收拾一下，走的时候把这儿点了，还有你去……把那个假线人拾掇了！”

“是……”韩前辈的演技也是可以的，拖长的音调下，慵懒中带着丝丝邪气。

山猫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想转身离开，但是被顾思齐抓住了后颈肉，立马就缩起脖子不能动了……开什么玩笑，现在你特殊的脚步声一旦被对方听见，这场戏也就演砸了。

……

“嗤，嗤，嗤……”金属棒球棍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韩前辈虽然也知道自己长得丑，但被别人当面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