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和那些道门嫡传相争，但大家还是尽量好好表现，若是被挑选中，未必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元象鼓励地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天枢的存在，但也隐隐知道国家这次有筛选提拔的意思。
听到此话，其余三人眼神各异，那位壮汉笑着说道，“我们小队中最有机会的还要属元老大你了，我们三个跟着您打打下手就行了。”
元象微微摇头，看向窗外明净的月光，一缕缕纯净的太阴之力聚集，不断汇聚于灵台之上。
······
不远处一间茶室中，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道人相对而坐。
女道神色冷漠，皮肤白皙，眉眼极其宽大，但却没有一丝女子的妩媚，反而透露出神庙中的那些泥塑一般的庄严肃穆。
“林小北，你不好好在武当山待着，这次居然也想到来这罗天大醮了？”
女道声音空灵，不带一丝起伏。
林小北耸了耸肩，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啊，但老师说我不下山就把我逐出师门。”
他挠了挠后脑勺，随后一只手托着下巴，“对了，那段录像你看了没有？”
女道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下一瞬间就压制了情绪，“看了，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点居然有人能够做到这一步，我以为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所以啊，这天下能人无数，我们守好自家山门就行了，修道又不是只争朝夕的事情，老一辈何至于这么着急？”
“这句话你可以和景山道长说。”
听到对方提起自家师父，林小北脸色微微一垮，随后眼睛一转，笑着说道，“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打探消息的。”
“什么消息？”
“你们茅山和龙虎山都是正一派，那位天师嫡传你之前没有见过？我看了录像，他最后那种状态有些奇怪，应该是某种和你一样的秘法，我就想要打听打听，他那种状态能够保持多久？”
女道听到询问，如同寒冰般的脸上突然扑哧一笑，“林小北，我突然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林小北挠了挠后脑勺。
“我明白这次你之所以下山，不是因为景山道长逼你，而是因为你想要下山。”
“诶诶，看破不说破好吗？”
林小北垂下眸子，手中转动着茶杯，“如此大世，就算我读了一百遍《逍遥游》也难以平心静气，索性就下来，看看这天下豪杰。”
女道微微点头，随后说道，“龙虎山传承失散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本来这次灵气复苏，以为龙虎山必定会落后大家半步，所以门中长辈们也就不约而同地避着龙虎山。”
林小北哂笑了一声。
之前两千年，龙虎山张家占了好大一个名头，天师之位即使在诸多道门之中也是重之又重，如今机会来了，自然谁也不想要拉龙虎山一把。
所以诸家道门长辈想要旁观龙虎山衰败的想法也自然而然。
“没想到龙虎山之前两千年也不是吃干饭，这么多年积累的泼天气运一朝催发，顿时招来了一个怪胎。”
女道听闻，沉默表示赞同。
随后她继续说道，“所以尽管我们同属于正一派，但这段时间反而断了联系，也就老君观的守虚师叔，入住了龙虎山。”
“守虚道长？”林小北微微有些诧异，“门内先辈的笔记中曾经提及，‘天下道法，清静至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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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道，“我明白了，老君山这代的传承人没有出现，所以守虚道长急了。”
“倒是让他们龙虎山占了好大的便宜。”
女道神色微动，“当时我若不是在闭关，必要半路将守虚师叔迎回我茅山，至于你说的那位龙虎山嫡传的状态······和我修行的黄庭身神一道确实相像，但细微之处却又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样啊。”林小北透过缭绕的茶雾看向对方。
隐约之间，那张冷漠的脸庞仿佛有一重重幽晦的神光孕育其中，每一道神光都是一张神祇的面容，同样庄重肃穆，不带一丝感情。
“《上清大洞真经》本来就已经尽善尽美，观想五气，日月，二十四星神祇于身，你又何必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呢？你这条路走歪了。”
“我这条路走歪了？”
女道展颜一笑，“我却问你，你们武当山的龟蛇一脉也尽善尽美，你又为何作庄周化蝶？”
林小北放下茶杯，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同一路人，若是尽走前人之路，如何能够别开天地？”
他话音落下，身影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