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
三四个人,蹲坐在街边的小凉粉摊上,旁边的桌子上,是一堆吃完了的空碗。
一碗又一碗的凉粉下肚,就是不撑肚子,吸溜了半天,还是饿得慌。
“嘎,嘎~~”
一阵鹅叫声将埋头嗦粉的几人吸引,抬起头来,眼中冒出绿光。
一头大鹅,撅着肥硕的屁股,扇着可口的翅膀,一路嘎叫着晃悠了过来。
“守义啊,家里有这么个好宝贝,怎么藏着捏着啊!”
曹德一手勾着孙守义肩膀,道:“把我们当外人了,是不?”
孙守义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哭丧脸,求饶道:“爷,我家里面现在就只有它了,只有它了啊!”
“胡说,不吉利!”
曹德把脸一垮:“什么叫家里只有它了?县长治下,海晏河清,风平浪静,你家里人,都好好的!”
孙守义为什么今天可以穿着崭新的衣服,家里面还养起了大鹅?
还不是黄四郎给他的封口费,三块大洋,让他诋毁小六子,让他配合演这出戏!
“你喂着这鹅,有什么用?它能给你下鸡蛋吗?”
孙守义难受道:“爷,它是一只鹅.....”
“我他吗的知道它是一只鹅!”曹德站起身来,指着大鹅:“你别看它现在温顺得很,只吃草,但明天,说不准它就要吃人!”
旁边的麻匪几兄弟,听到这话低笑出声来,被曹德一瞪,又赶忙收拢了笑容。
“很好笑吗?”
曹德看着小六子:“你觉得好笑吗?你不是才差点被鹅吃了吗?”
孙守义就是那只鹅!
平常温和懦弱,抬不起头来,天天只敢吃草,可今天,他不就差点吃人了吗?
在电影中,小六子可就是因为孙守义的污蔑,将自己的肚子活活划开,疼死在了茶堂中!
“不好笑。”几人赶紧摇头,知道曹德意有所指。
“守义啊,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好吗?”曹德指着这大鹅:“你看,你家里一个人都没出事,它为什么穿一身白?不吉利,该杀!”
曹德一把将孙守义推了过去:“去吧,红烧的,多加辣子。”
又过了半晌,一群人吃着红烧鹅肉,油头满面,汗水都下来了。
孙守义躲在灶台边,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店家,给我也来碗鹅肉!”
有个穿着一身西装的主顾,手上提着一精致的小牛皮箱,顺着香味来到了小摊上。
他小心的将箱子放在了桌上,然后丢出一枚大洋:“速度上菜,不差钱。”
孙守义听着银元响,激灵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曹德,又看了看那穿着白西装的人。
“看我干什么?收钱给别人上肉啊,不会做生意吗?”
孙守义急忙跑到后厨去端鹅肉。
那穿西装的人,很明显不是本地人,白衣白裤,骚包得很,胸前别着一款金怀表,不时拿出来看下时间。
“cheers!”
他端着茶杯,面向曹德喊出了句鸟语。
“呵呵。”曹德只是笑了笑:“兄弟,茶是用来抿的,酒才是大口喝的。”
一行人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恰逢孙守义端着羊汤出来。
“县衙里面还差个厨子,孙守义你手艺还不错,收拾收拾,明天来报到吧!”曹德将帽子扣在了头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孙守义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哪怕头都磕破了,流血了,他也不曾停下。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一家人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那穿白西装的人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身影,什么话也没说,半晌后只是一声轻笑。
一群人骑马在路上,还未回到县衙,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从前面的高楼上跳了下来,摔死在地上。
街道上的百姓围了过去,看清楚掉下来的人后又瞬间散场。
“谁啊?”有人问。
“胡万,眼睛瞎了,自己跳下来的,不想活了!”
曹德凝望片刻,摇摇头:“战争,正式开始了.....回府!”
.......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空一片赤霞,接着快速染上了金色光芒,太阳跃出,在地平面上升起,开始喷薄绚烂朝霞。
鹅城大街小巷,都披上了金色霞光的薄纱,温暖舒适,映照着一张张初醒的面庞。
县衙内,很早,但仍旧传出阵阵枪声。
曹德单手拿着盒子枪,正在不断打靶,张麻子在旁边指导他,告诉他该如何能够击中目标。
曹德进步神速,仅仅几天的时间,便能够隔着十多米远,打中七八环,除了天赋不错外,更离不开张麻子的指导。
落草为寇前,张麻子是蔡锷将军手下的手枪队长,对于教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