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鼓咚咚,响鼓镗镗,震得几条街的人都清晰可闻。
一群百姓都围上了街,将这里都堵得水泄不通,人虽多,却是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脸上还带着看热闹、看笑话的神色。
此时此刻,孙守义,一个卖凉粉的,被拿起来当球踢,踢他的是黄府的武教头——武智冲。
为什么踢他?因为孙守义走路不长眼睛,撞着他了!
咚,咚!
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武智冲被县城的人称作武举人,一身功夫了得,脚上好像有千钧力,把这个卖凉粉的,踢起来如踢皮球一般,不断撞击大鼓,发出声声震响。
最后一脚,人撞在鼓上面,头破血流,口吐鲜血,硬是把这冤鼓都撞碎了,才停下来。
啪啪啪啪!
张麻子和曹德,鼓着掌走了出来。
张麻子看了一眼大鼓:“这冤鼓都敲碎了,肯定是冤得不行了啊,正好我和师爷有空,升堂!”
县衙内,从民国开始,第一次开堂,办案!
啪!
曹德坐在师爷位置,醒木敲在桌子上:“武智冲、孙守义,跪下!”
孙守义骨头一软,整个人瞬间跪了下去。
武举人把头一扬:“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帝钦点的武状元,论官职,比你大!你应该给老子跪下!”
他吗的!
曹德神色一肃:“你好大的威风,拿着前朝的刀,要砍本朝的官!
更何况,光绪二十七年就停止武考了,你是哪儿来的武状元!”
曹德把脸一横:“跪下!王八蛋还敢骗人!”
哐当。
武智冲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这套说辞骗了鹅城百姓十余年,没一个人知道真实性,如今被人一口喊破,心中一慌,腿就软了。
就连张麻子,都吃了一惊,前一秒他还真以为这武智冲大有来头,结果一下秒就漏了馅!
“公堂办案,欺骗县官,该当何罪?”曹德黑着脸,师爷被他当出了县官的威风。
“该当何罪!”张麻子高居主位,也跟着喝道。
“该当何罪?”武智冲颤抖着嘴,不知所措的问道。
这三个人,实际上哪个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判罪。
“不管了,先打二十大板,准没错!”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曹德刚想叹气,又一想,这自己判罪,自己定罪,才叫一个爽!
“来人,打!”
旁边的老三老四冲了过来,一把摁住武智冲,后面的人拿起板子,准备开打。
“慢着,慢着!”
武智冲脸都白了,这怎么稀里糊涂的,自己就要挨板子了?
“我是黄老爷的人,是黄府教头,谁敢打我板子!”
曹德盯着他:“说完了?说完了就打!"
你也不看看行刑的是谁!他们怕黄四郎吗?
可劲打啊!
这一顿板子,丝毫不含糊,按手的按手,捆脚的捆脚,把武智冲安排得明明白白,板子全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痛啊,痛啊!轻点!”
惨叫声传出了县衙大堂.....
城西,夜晚的黄府,灯火通明,装饰豪奢。
黄四郎坐在垫着皮毛的软椅上,小口抿着茶:“你就这么被打了?”
他的前面跪着武智冲,一个彪形大汉,此刻满脸横肉的脸上挂着委屈:“老爷,这哪儿是打我的屁股啊,这是在打你的脸啊!”
噗嗤!
黄四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什么比喻?
你的屁股等于劳资的脸,他吗的被打傻了吧?
“不过。”黄四郎又冷静下来,武夫的话经常不过脑子,跟他计较自己早被气死了,道:“这新来的县长喜欢办案,那就让他办,办个够!那个卖凉粉的,可以利用起来.....”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几天,鹅城内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但又有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是大战来临前的宁静,压得人心里难受。
张麻子这几天嗜睡得很,因为没有事干,所以经常躺在屋里睡大觉。
汤师爷苦啊,一张老脸都皱到了一起,经常望着那主卧室出神,在不断叹气。
“看开点!”曹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张牛头人面具反手扣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张麻子喜欢睡觉?因为县长夫人哄睡的本领一绝啊!
以前的马县长被淹死了,县长夫人成了寡妇。
张麻子于心不忍,不想让一个寡妇守活寡,就只得自己亲自上场了!
这么多天下来,夫人的身子早就变成了新任县长的模样了。
“滚,滚。”汤师爷撩手,也睡觉去了,就是可惜只有一个人。
“老婆都赔出去了,这回,要捞一把大的,才赚得回来....”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曹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