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我坐在小榻上,看着一本闲书,五阿哥缓步走进来:“今日七月初七,卿卿嫁进王府数月,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我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书。赵清越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件事对我的影响着实不小。
我被吓的不轻,一连十日噩梦不断。府内的下人们常说,每次经过幽兰阁的时候,都能听见女人的呻吟声。
我估摸着,应该是赵清越的声音吧,一开始,她还日日咒骂,后来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见无人理她骂着无趣,渐渐就变成了哀怨声。
我:“是好久没出去过了,不知阿玛额娘过的可好。”
五阿哥牵起我的手:“那今日一并去看看吧。”
估摸着午膳时分,我和五阿哥坐在大学士府内,看着两鬓斑白的额娘和阿玛,数月不见,他们苍老了许多。
阿玛:“王爷,我家卿卿自幼骄纵,嫁去王府,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五阿哥:“岳丈大人放心,卿卿在王府乖得很。”
额娘看着我:“卿卿啊,在王府要懂规矩,好好跟其他人相处,王爷每日还有自己的事务要处理,千万别给王爷添麻烦。”
“额娘,我知道的,您放心吧。”
阿玛犹豫半天:“王爷,不知朝中可有传来祈安的消息?”
我神情一顿,是啊,进王府数月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算算日子,祈安已经平叛两月有余,不知结果如何。
五阿哥:“岳丈大人,昨日祈安派人送信回来,一切安好,匈奴连连败退,不日或许就可班师回朝了。”
我看着五阿哥的表情,总觉得他所言并非实情,昨日下朝回来他并未来我院子,而是去了书房理事。
往日,从皇宫回来他都会给我带些小玩意,或者点心,直奔红梅香榭,现在想想,做事确有一些反常。
但是看见阿玛和额娘一脸放心的样子,我也便没有多问,以免他们听到什么跟着担心。
从大学士府出来后,五阿哥带着我逛了逛京城的集市,回到王府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我走在回红梅香榭的路上忍不住开口:“祈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这一路心不在焉,欲言又止就是为了问祈安的事吧,憋坏了吧?”
我敛了敛眸光:“天下最懂我者莫过于五郎也。”
五阿哥牵着我的手:“跟我来。”
我随着他来到了他的书房,抬眼看看四周,简单朴素的装扮,一张红木的书案,两三排书架上放满了书,书房内里有一张小榻。
他抬手递给我一封信:“祈安,寄来的,你看看。”
“五阿哥安好,不知小妹在王府一切可好。近日匈奴连连来犯,多次出兵毫无效果,每每制定计划都被匈奴破解,我怀疑军中有内鬼,但又无法大动作排查,以防动摇军心。我一切安好,还请五阿哥告知小妹,勿念。”
我放下手中的书信:“若是军中有内鬼,是不是对于行军征战来说是件坏事?”
五阿哥点点头:“不止如此,昨日宫中传回战报,匈奴首领齐齐哈弛可汗不知从何处又征集了十万兵力,而祈安带领的部队只有五万人。”
我皱紧了眉头:“外有敌方人数众多,内有奸佞无法铲除,怕是祈安已经陷入困境了。”
“这可如何是好?”
五阿哥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祈安兄足智多谋,定会化解凶险。”
“可是兵力不足,如何以一敌多,粮草不足,人困马乏敌人处处紧逼,就算哥哥再聪明又当如何化解危机。”
五阿哥:“放心吧,皇阿玛已经在各地征收兵力,不日就可奔赴战场了。”
晚间,我脑子凌乱坐在小榻上,白玉端着一碗银耳桂花粥走进来。
“小姐,王爷看您晚上进的少,特意让奴婢煮了粥送来。”
我闻着粥传出来的淡淡清香,喝了两口。
柳叶:“小姐,倩格格来了。”
还未见其人,就听见一阵温柔似水的声音:“妹妹,自你入府以来我还没来拜访过,你勿要怪罪。”
我放下粥碗,示意白玉撤下去:“怎么会呢,姐姐能来我自是高兴的,快坐。”
姚倩倩:“听闻上个月妹妹被赵清越吓坏了。”
我打量了一番眼前人,柳叶曾经说过,她温柔似水,看着倒确实如此,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是啊,我年纪小,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着实吓得不轻。”
“王府后院这是常有的事,妹妹您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习惯了,好在你还有王爷的陪伴呢。”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估计这个也是眼红王爷宠爱我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