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快出去!”医生赶人。
陈眠没理会,直接扑到床前,紧紧握住韩非沉的手,大叫:“韩非沉!韩非沉你给我听着!”
仪器表显示韩非沉的心跳起了波动,医生连忙说:“他有反应,你继续喊他,不要停,喊得越激烈越好!”
陈眠继续叫:“韩非沉你个孬种!做错了事你就只会逃避!每次都是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会相信我,会护我周全,可你每次都出尔反而!有好几次我都相信你了,我也愿意和你重新开始,可你为什么总反悔?韩非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反悔?!”
“我那么爱你!我用我的整个身心去爱你,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陈眠盯着仪器,用力摇他的手,“你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恨我?!”
“死有什么难的?我一马捅下去就能了结了你!”
医生大叫:“心跳又没了,快加油!”
心跳又没了?!
陈眠顾不上了,直接上最狠的:“韩非沉你给我听好,你尽管去死,你现在死了,我也跟着去死!”
“我已经没了孩子,现在又要没了老公,雪儿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抓住桌上一把手术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狠声说:“你呼吸一停,我就立即划断我
的脖子!我跟你一想到黄泉底下给宝宝赎罪!”
旁边的医生大叫:“心跳恢复!”
“快!接着手术!”
陈眠跪在地上,短短的半个小时,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医生大叫一声:“好了!救回来了!”
手上的刀马上被抢了过去,陈眠浑身是汗,顿时瘫软在地。
救回来了。
陈眠在地上坐着休息了一会,这才感到后怕。
韩非沉被拉到了重症病房,急救室空荡荡的,仿佛几分钟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急救只是她的幻觉,但空气里荡漾着浓浓血腥味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韩非沉差点没了。
陈眠等到腿不软了才扶着墙出来,外头只有两个交警等着她。
处理好违章的事情天已经快亮了,陈眠疲惫不堪,无法再自己驾驶,只能打电话让月影来接。
回到百草园,陈眠搂着韩雪儿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浑身酸软,起来的时候费了一些劲。
听到声响,小七推门进来,小声说:“眠眠姐,你好点了吗?”
陈眠愣住:“我很好,怎么了?”
“你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幸好温明媚给你打了退烧针。”说着用额温枪嘀了她一下,36.7度,体温正常,不发烧了。
小七还是不放心,用体温计又给她量了一遍
,36.8,这才松了口气。
陈眠撑着去洗脸刷牙,出来喝了杯温开水,胃部暖暖的,人也精神了一点。
“少夫人!”梨院的阿春跌跌撞撞跑进来,“老爷没了!”
老爷,韩天元?韩天元没了?!
陈眠呼地站起来,急声问:“怎么回事?!”
阿春大哭:“老爷没了!夫人没撑住,晕了,子嚣少爷在外地还没回来,梨院现在乱成一团,少夫人,求您过去处理一下吧!”
陈眠急忙往外跑,跑到一半顿住,大叫:“小七,去找任叔和老王!”
阿春急了:“少夫人,你不过去吗?梨院已经乱了!”
陈眠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先回去吧,主宅很快就会派人过去处理了,另外,先把莫姨弄醒,之后该是什么流程就什么流程,我什么都不懂,我去了也没用。”
家里还有长辈在,这些事轮不到她操心,一个不好,还会落下话柄,说她不分尊卑,说她没大没小,说她行为逾越。
这是韩家,拥有错综复杂关系的韩家,不是普通的家庭。
阿春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跑出去。
陈眠回屋吃早餐,吃过早餐陪雪儿玩,一边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傍晚时分,任叔来了,脸色有些凝重:“少夫人,老爷的身后事准备操办,不过医院那边说老
爷死得突然,他们已经报警了。”
陈眠也觉得韩天元死得有些突然,当时摔倒,突发脑溢血,之后中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病情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不应该会突然加重才对,除非又摔一跤。
“韩子嚣回来了吗?”
“回了。”老王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过他的状态不太好。”
韩子嚣和莫芝兰在韩家一直都是尴尬的存在,一直都是依附着韩天元才在韩家有立椎之地,现在韩天元突然没了,韩子嚣还是个半残,以后他们在韩家的处境只怕会更艰难。
韩子嚣现在应该是害怕多于愤怒。
陈眠嗯了一声,问老王:“我什么时候过去才合适?”
老王摆摆手:“你是女人,又是小辈,出殡的时候出现就行,少夫人,有空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