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厉娇娇说，目光看向其他高层，“在座的都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大家都是十几年的朋友了，都不是外人，对吧？”

上了岁数的老男人们看着她，又看看厉枭寒，感觉将有很大的事情发生，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他们其实……就是“外人”啊。

你们豪门内部的家族恩怨，能不能不要再把我们这些无辜人给卷入进去？！

“哥，”厉娇娇又道，“这么久了，你一直戴着不累吗，不然，你就摘下面具让大家看看吧。”

厉枭寒脸色彻底变冷：“厉娇娇，你不觉得你这是在冒犯我？”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在奶奶面前都戴？”说着，厉娇娇看向厉老太太，“奶奶，您说，您多久没看到哥把面具摘下来了？”

厉老太太一顿，朝厉枭寒看去。

“好几年了吧？”厉娇娇又道。

厉老太太想了想，当真是有不少年头了，她甚至，都快忘记厉枭寒本来的面目了。

“哥，摘了吧。”厉娇娇继续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把手里的高脚酒杯放下，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

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怪，厉老太太看着厉枭寒，没有说话。

厉娇娇的不成体统，厉老太太当然看在眼里，但是相比之下，厉老太太觉得，摘一个面具的确没什么。

厉枭寒眼睛微眯，看着厉娇娇：“你，今天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什么过不去，摘个面具而已啊。”厉娇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确定？”厉枭寒问。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你们知道我的性格，我一直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想做得事情，我既然戴着这个面具，就表示是我喜欢戴，不想摘。现在你非要我摘，那么，你是在冒犯我。”

厉娇娇越发好笑，讥讽道：“哥，就摘个面具这么一件小事情，何必说得像是天大的事？”

“摘了吧，”厉老太太终于开口，冷着脸道，“也好让她闭嘴。”

厉娇娇心里很不舒服奶奶这么偏心，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期待厉枭寒摘下面具后，厉老太太的反应。

全场特别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

沈惜坐在角落里面，目光也一眨不眨。

他面具下的脸，她比谁都期待。

厉枭寒以前经常抛头露面，她搜集过他过往的新闻，长得……惨不忍睹。

但是，不论他什么模样，他都是她沈惜最喜欢的人。

……

同一时刻，陆朗车子在酒店大门前停下。

陆朗下车，酒店代为泊车的服务生上前。

陆朗心情从来没这么好，不过在抬脚要迈入酒店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陆朗垂头，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电话，但是是阳城本地的。

陆朗接起：“谁？”

电话里面传来得一个声音，让陆朗刹那瞪大眼睛……

楼上大堂，气氛一直沉凝。

厉枭寒看着厉娇娇的脸，眼睛似要喷火。

厉娇娇有恃无恐，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顿点，很快将刚才的邮件打开。

“根据我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我觉得你……”

她的话音未落，厉枭寒突然抬手，将面具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厉娇娇的话音戛然而止。

不止她，旁边的人都愣住，看着厉枭寒。

厉枭寒神情暴怒，抄起桌上的高脚酒杯，用力往地上砸去：“够了吗，啊？你看爽了吗！非要摘摘摘，我摘了，然后呢！然后呢！！！”

高脚酒杯砸在厉娇娇跟前，吓得她快速后退。

厉娇娇傻了眼，退了一步后，便僵硬在原地。

沈惜惊得差点没将筷子捏碎。

以及，她的余光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颜雪跟曹婷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目中皆是惊然。

厉老太太抓着拐杖，惊讶从位置上起来，看着厉枭寒。

这是一张……非常……的脸。

很多人一时找不到形容词，说他丑，其实不算。

说他帅，远远谈不上。

就是一张，畸形，或者说是，整容过度，太过臃肿的充气娃娃。

尤其是鼻梁这里，假骨外凸，上面的鼻梁，是歪了的。

右边卧蚕肿得像眼袋，左边的……下面是一条很深的疤痕，但又不像，像是肌肉塌陷下去导致的。

厉娇娇握紧自己的手机，说不出话了。

她刚刚点开的手机屏幕上面是另外一张照片，非常俊美，眉眼深邃，可是……

“戴，戴上吧。”厉老太太出声，打破这份安静。

“你不尊重我，你冒犯我，”厉枭寒伸手指着厉娇娇，“三番四次这样对我，我一次一次给你脸了，是吧？你现在还敢！！”

厉老太太哄着厉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