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好几天，该杀猪了。

这天一大早，别墅里就热闹起来，烧水的烧水，备盐的备盐，搬东西的搬东西，纷纷准备。

不多久，周敏，秦震秦箐，相继到来，而后，杨飞带着王丽丽过来了，田长贵则带着田小力来帮忙。

“来得正好，走，帮忙拖猪去。”

尽管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是杀年猪这种事，还是要人多才热闹。

几个人一起，杀年猪，杀完就着大肠猪肝猪血等下水，做上一锅杀猪菜，再喝点小酒，这才叫年味。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秦震也兴致大发，撸起袖子非要跟着去。

方羽好笑：“别闹，一大把年纪了，等着吃就行，逞什么能啊？”

秦震嘿了一声：“你懂个屁，老子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当年老子也是杀猪队一把好手，深山里的大野猪都杀过。”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老子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说句不好听的，真打起来，你小子未必是老子的对手。”

方羽呵呵笑：“行吧，你高兴就好，反正吹牛不上税……”

就这么说着，一行人来到村里老屋后面的猪圈，不多久，两头猪被揪着耳朵拖了出来。

都是体重近四百

斤的大肥猪，一头是柳如玉养的，一头是白荷养的，最初的计划是养来卖，后来就变成了准备过年杀来吃。

体重大，力气自然也足，似乎知道今天就是忌日，拉的时候很费劲，叫得很是惨烈，挣扎得很是厉害。

因为放假了，任务不多，是以很多村民被吸引过来围观。

“嚯，养这么大，这一头得四百斤了吧？”

“小羽小羽，真杀两头啊，这吃得完吗？”

“使劲，长贵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嚯这老爷子，太厉害了，不服不行，不服不行！”

“……”

场面很是热闹，欢笑间，有村民自发的过来帮忙。

原本两头猪就有点扛不住，这下更是毫无悬念，没多久就被四肢紧锁绑到长板凳上。

这样就没法挣扎了，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猪叫声，刺痛耳膜。

但对于辛苦了一年的乡下人来说，这是最动听的声音，是对于这一年辛苦劳动的最好慰藉。

方羽也没小气，反正村里加起来都没多少人，这么大两头肥猪，也实在吃不动，便干脆振臂一呼，让大家都过去吃早饭。

这下场面越发热闹起来，有的回家拿酒，有的回家拿菜，有的帮忙抬，不亦

乐乎。

等回到庄园，别墅前的空地上，两大锅开水已经烧好，桌子盆桶得器具也早已准备就绪。

杀猪桶是早就摆好的，杀猪架也早已经立好，都是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根本不用方羽说，大家一起动手，把开水往杀猪桶里面倒。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两头猪叫得越发惨烈，唐晓月既兴奋又怕，捂着耳朵跟周敏躲在一边。

柳如玉白荷却很自然，都穿着旧衣服，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盆里有温水，在冬日暖阳下冒着白色蒸汽，水里提前融了盐。

这是用来接猪血的，盐可以加速猪血凝固，并能一定程度上抑制血腥味。

方羽提了一把提前磨好的尖刀，旁边，秦震也提了一把。

“老爷子加油！”

“老爷子加油！”

“秦爷爷加油！”

“……”

也不知谁带的头，周围欢声一片，鼓劲助威的声音络绎不绝。

方羽好笑：“来真的啊？”

“那是。”秦震有点兴奋，颇有些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

方羽看向一旁的秦箐：“你不管管？”

秦箐莞尔：“管不住啊，其实也好，一把年纪了，过一天少一天，趁着现在还能提得动刀

，回忆一下从前的感觉也不错。”

豁达。

很开的开。

丝毫不像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正的大家闺秀，反而没有那么多毛病，不会挑三拣四，不会这瞧不起那看不上。

方羽便也没再多说，主动让位，接过柳如玉手里的盆，笑道：“行，你来，准一点，别一刀杀不死，还溅一身血。”

“你小子少看不起人！”秦震嘿了一声，上前一步，手中尖刀急速递出。

这一刀，快，准，狠，精准命中肥猪颈部大动脉，仿佛突然被卡住喉咙，那惨烈的叫声忽然就消失了。

等到刀抽出来，霎时一股鲜亮的血泉喷涌而出，不偏不倚，稳稳落在方羽手中盆里。

秦震瞄了一眼，“不错，有眼力见。”

方羽呵呵笑：“彼此彼此，你这一刀也不赖。”

一波商业互吹，但是点到即止。

然后故技重施，很快，第二头大肥猪也步了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