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腊月三十，除夕。

厉子铭不在。

慧姐帮林染将午餐端上餐桌。

“大少奶奶，您慢用。”

林染将简单收拾好的行李拉到自己身边来，“不回家过节吗？”

慧姐脸上挂着喜气，“回，等会把厨房再打扫一遍就回。您这晚上是要去找大少爷吗？”

她看了眼林染的行李。

林染点点头，“是啊。”

“您可真有福气，”慧姐不由地感叹道，“大少爷除了脾气不大好，样样都好，而且是真的疼您的……”

林染闷不做声地吃了一口桌上的菜。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林染和慧姐互看了

一眼。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节，谁会这么闲着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访？

慧姐起身，去开了门。

“林染呢。”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

“您……”

“叫林染给我滚出来！”门口的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林染听着，不由地放下筷子，走出餐厅，便看到杜仲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他身体挺得笔直笔直地，一双眼睛里散出的光芒恨不得将林染活吃了。

慧姐意识到来者不善，挡在林染和杜仲中间，“杜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大过年的，不用火气这么大吧？”

“滚开！”杜仲

骂她，然后望向她身后的林染，“好好说，她也配么。”

“杜先生……”

林染摆摆手，“慧姐，你让开，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样。”

慧姐有些担心，走到林染耳边，“大少奶奶，我要不要告诉大少爷？”

“不用，你去收拾东西回家吧。”

要是告诉了厉子铭，他真的回来了，那她还怎么跑？

“杜先生，想必你也不想坐下来喝杯茶了吧？”林染无所畏惧地看向杜仲。

杜仲咬牙切齿，“你少给我来这套，林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和我妹妹来往？”

林染想了想，“如果你是为了

这件事情来的，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杜若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她有选择和什么人做朋友的权利。”

“权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她？”杜仲恨恨地，“林染，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朋友，又怎么能忍心她受这样的折磨？”

林染一愣，“你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杜仲大手一挥，将茶几上的茶杯打翻，“小若，我的小若，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等了多久，才终于等来今晚这个动手术的机会！即使，这手术成功的机会很低。”

林染愣怔地看着掉落在地毯上的茶杯。

她不知道。

“可是，林染，就是你，把这一切都毁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秘密，能让她昨晚顶风冒雪地来找你，她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烧。直到现在高烧还没有退，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手术成功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杜仲义愤填膺地指责林染。

林染不由地咬紧嘴唇，“杜先生，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配做她的朋友吗？你和闵云熙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不管，我只知道，闵云熙是小若喜欢的人，她为了成全你，选择什么都不说，还想默默地撮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