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凡，归灵，望虚，这几个词萦绕在方宁的心里，久久不散，尤其是蜕凡，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蜕变脱离凡人的意思。

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仙？方宁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原先自己根本就不信这个，莫老的无名功法，再加上化髓秘术，青衣人的说书，种种的种种都是在告诉方宁，这世间有仙。

临离开珍馐斋的时候，赵冬拍着方宁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说书可是门口才艺术，还须多加练习，思路放开一点，发散一点，你得自己相信这世间有仙，才能把故事里的人物说活了，如果连自己都不信，还谈什么说服别人。”

赵冬随口而出的话，方宁却记在了心里，两人最后在一品斋分别。

方宁再次回到了药铺，老板跟他说药已经熬好了，那说话的语气和眼神，明显是希望对方用药的时候谨慎些，毕竟这药的量有问题。

方宁报以微笑，道了声谢，递过了买药熬药所用的银子。

熬好的药都装到了一个药罐子里，热乎乎的，方宁提在手上，细心的闻了闻那药的味道，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闻到过，可近段时间，确实没有接触过熬药啊。

提着药罐子在街上走着，边走边想，突然那熟悉的感觉一上来，方宁停下了脚步。

对，原来味道是从这里来的，那就是莫老的肉丸子，我说怎么那么熟悉，感情莫老的肉丸子里用的就是这种方子的药。

可店家不是说了吗，这药驱寒，量过大会容易内热出血，可自己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有吃那肉丸子，也没见有什么内热，更别说出血了，除了自己之外，大刘也是如此，莫非是莫老用药的剂量小？还是问题在药方上的那个叫灵髓的东西，那药店老板，曾经提点过，如此高强度的驱寒，除非这药方子中有至寒的药材，这样看来，定是那灵髓无疑了。

如今自己的灵根被这所谓的灵髓包裹，真要被抽取，那自己岂不是要死翘翘，不得，得想想办法，还有，手上提着的药罐子是不可能拿回去了，在回书院的路上就直接丢了。

方宁回去的路上，回想起跟莫老相处三年，虽说有时候觉得他很神秘，但至少不可怕，可今天自己所听到的看到的猜到的，无不让自己觉得这个莫老已然不再是自己心里面的莫老，大刘的失踪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还有每个月两次的肉丸子，定是加了灵髓，难道大刘真的被他给抽取灵根而死了？而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于是沿路，他在青石镇的一家铁铺里买了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以备防身。

回到了书阁不久，莫老就把他叫到了五层，还让他进到自己的屋里。

莫老的这种破天荒举动，让方宁不得不多留点心眼，平时连一步都不能迈进来的屋子，现在却让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去，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次。

“莫老，这样不合适吧，这可是您的屋子。”

莫清远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叫你进来，你还不乐意，推三推四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方宁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他很小心认真的用余光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但眼神又不能移开莫清远。

莫清楚留意到方宁的眼神。

“怎么，我的屋子平时不让你们进，现在也不好奇多看两眼。”

“您先前不让我们进，现在自然也不敢多看。”

莫清远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方宁。

“这也没什么，反正没人的时候，你不是也时来看过了吗。”他的语气带着试探的味道。

这个时候知道情况不妙，莫老是想跟自己摊开来说话了，可他还想再挽回一下。

“莫老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我只是上回书被雨淋时无意中来过一次，那一次您老可是在的，直接就把我给轰出来了。”

莫清远哼的笑了一声。

“真的吗？昨天傍晚，不是你进了我的房间？”

方宁赶紧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昨晚可是连五层都没有上来过。”

“反正昨晚是有人进了我的房，至于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再也出不去了。”莫清远说完，一挥手，方宁身后的房门直接在一道气劲的驱使下，关了起来。

方宁心中一惊，早就听说莫老是会武功的，可没有想到，他的武功是这么强，挥手间就把把一丈内的门口给合了起来，更想不到的是，头一回见识莫老的武功，意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