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慧早就知道自己是要做太子妃，做皇后的，她的夫君会有很多女人，可如果云昭背后是叶家......

“你是也要做我皇嫂么？”

云昭立马跪在地上道：“公主殿下误会，您的皇嫂只有太子妃一人，臣女的婚事家里已经在商看了。”

听她说已经在商看亲事了，长孙慧脸上缓和了不少。

但若太子想娶，旁人哪敢抢。

“罢了，长乐年纪小没有分寸，云姑娘别介意，至于在座的哪位想进太子府，还得有本事让殿下喜欢才是。”

见她神色不悦，下首的老王妃立马道：“您是陛下亲选的太子妃，谁还能越过您去。”

太子妃垂眸想着此事要告知长孙家一声，也好有个准备，除掉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再简单不过，怕就怕触怒太子。

还得商量个对策。

“督主大人到。”

一众夫人小姐的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就见殷岁晏还没站稳，小公主已经冲出去扯着他的袖子，开始控诉：

“都说了要殷哥哥和我一起来，殷哥哥还骗我，说有事。”

殷岁晏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略有些严肃道：“公主殿下之前答应奴才的？”

小公主嘟着嘴，极其不情愿的松了手，低着头重复道：

“不可以叫殷哥哥，不可以拉袖子，不可以牵你，不可以......”

众人下巴都惊到了地上，反倒是小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对殷岁晏更是恭恭敬敬。

宫里的人都知道，宁可得罪太子，也不能得罪东厂督主，宫里的宫女太监私下谁不称他一句九千岁。

“记住就好，奴才是来替陛下给太子妃送贺礼的。”

殷岁晏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抬了上来，似笑非笑的向云昭看了一眼。

看着云昭迅速移开的目光，他莫名的有种当众偷情的错觉，云昭却看清了他一张一合的口型，分明是在说“别忘了”。

太子私印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倒是真看得起自己。

“殷......大人。”萧幼姝眼巴巴的看着殷岁晏，“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

殷岁晏摇了摇头：“公主已经开府了可以多陪陪太子妃，奴才还要回东厂。”

奴才二字在殷岁晏的口中说出来，却没半点必恭屈膝的意味，反倒不卑不亢。

“这都是陛下让奴才给您送来的生辰礼物，太子妃打开看看吧，咱家还得回去复命。”

长孙慧让人接下礼物：“辛苦殷大人了，还请殷大人替我多谢父皇。”

话音未落，看向被打开的木箱她脸色却有些黑。

翠绿的翡翠如意，淡绿的豫州云锦，水绿色的整套玉杯，绣着大片草坪的双面绣屏风......

“殷大人这是何意？”

殷岁晏没有回话，抬手给了抬贺礼的小太监一巴掌，“没用的东西，竟选些太子妃不喜欢的。”

小太监立马哆嗦着跪在地上，眼泪流过红肿的脸颊，不停的磕着头，十分狼狈哭求着：

“督主大人......都是奴才的错......”

殷岁晏慢条斯理道：“哭什么，是太子妃不喜欢这些礼物，求咱家做什么。”

小太监抖着唇：“太子妃娘开恩，饶奴才一命吧，太子妃娘娘......”

乾元帝都记不住他私库里有些什么，平日赏赐都是让贴身太监看着去挑，今日这自然是殷岁晏亲自挑的。

小太监知道，却也不敢说。

“太子妃既不喜欢这些，咱家回了陛下就是。”殷岁晏笑的比小公主还无害，极艳的眉眼淡漠疏离，满宫也找不出这样的美人。

太子妃冷着脸轻吐出一口气，道：“长者赐不可辞，父皇赏赐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引起乾元帝不满，只得让人将东西放进库里。

殷岁晏踢了一脚地上哭的正伤心的小太监，负手道：“还不快谢谢太子妃，否则今天非拔你一层皮。”

“多谢太子妃娘娘，多谢太子妃娘娘。”小太监颤抖着唇。

殷岁晏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只可惜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没能让太子看见。

太子妃却没了心情，说了句让众人自行观赏园中美景，便带着长乐公主离开了。

云昭坐在原位没有动，甚至连酒水都没喝一口，正发呆呢，奉茶的小丫鬟一边替她换茶，一边若无其事的低声道：

“督主吩咐，将东西盖在这上面。”

她嘴角抽了抽没有抬头，殷岁晏在太子府安插了人，却让她来做，还真是物尽其用。

不着痕迹的将小丫鬟塞过来的纸张放进了袖子里，起身和云沁说道：

“大姐我去随处走走，要一起么？”

云沁以为她这是转性了刚想开口，就见她已经抬脚走远了，哪里有半点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