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没事,小伤而已,你看我不好好的么。”说着云昭还转了一圈,证明着自己无事。
殷岁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却并未下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兄妹二人。
云景敛衣拱手,不卑不亢道:
“在下云行简,拜见殷大人。今日之恩行简无以为报,来日若有用到行简的地方,行简定当鼎力相助。”
“云公子客气,常听人夸赞云公子三岁送六甲,十岁观百家,乃世家典范。”
这样客套的话从殷岁晏的口中说出,竟一点不让人觉得虚伪。
云行简温润一笑:“殷大人谬赞,想来殷大人还要事在身,行简便不打扰了,先带家妹离开了。”
“自然。”
殷岁晏微微颔首,目送二人远去,方交代道:
“留意一下云行简这个人。”
他不杀云昭,不过是觉得她出现的太过巧合,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有机会要试探一下了。
“殿下,这云行简真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厉害?卑职瞧着除了容貌出挑了些,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羌疾不解。
殷岁晏抬手撑开伞,说:
“他是韩老先生嫡传弟子,很早就被皇上选做皇子的伴读,如今虽未入仕,但在寒门子弟,文人名士之中已有些名气了。”
韩先生弟子三千,且不讲云行简自身是否优秀,就这些师兄,也足以让他成为炙手可热的存在。
“云家三代,也总算出了一个上的了台面的人。”
云行简则寸步不离的,护着云昭上了自己马车。
“这些年昭昭受苦了,兄长这次奉师命回来,便再不会离开了。”云行简眼中氤氲着水汽,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会照顾好妹妹,是自己失言了。
“阿兄不必自责,府里从未少过我的吃穿用度,哪里就吃苦了。”
云昭像幼时一般,将头靠在在云行简的膝头,忍不住大滴的眼泪落在他的衣袍上:
“就是......有些想阿兄了。”
上一世她名满天下的兄长,拖着病体陪她一起守在南疆,短短四年就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昭昭莫哭,阿兄这不是回来了么。”云行简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
“嗯。”
良久,云昭才平复好情绪,坐了起来。
听着马车外商贩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她伸手拨开车帘瞧了好一会。车行百米,略显寂寥的叶府逐渐映入眼帘。
这座府邸是皇帝钦赐给叶家的。
不过叶家人都不在京中,并未居住过,如今看着越发让人觉着荒凉。
已经入了三月,但还有些倒春寒。
一阵冷风灌进来,云行简敛着眸子,咳嗽了起来。
云昭忙放下帘子,倒了一杯热茶放进了他手中:“抱歉阿兄,先喝点水吧。”
云行简抿了一口手里的热茶,似雪的肌肤白的厉害,只有面颊间因咳嗽泛起的潮红。
“无妨,老毛病了,昭昭不必担心。”
……
承恩公府。
云家。
“娘,我们就这这么都搬走了,父亲会同意吗?”云玥有些不安的看着院子里的金银珠宝。
吴姨娘则不以为意的让人继续搬,这些年后院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自己说了算。
“你大姐如今要嫁到郡王府了,没点体面的嫁妆怎么行,何况云昭那个小贱人早死在外面了,她娘是嫡妻,留下这些嫁妆自然是要分给你们姐妹几个的。”
她为云鸿生了两女一子,又是老太太的侄女,自然有恃无恐。
云玥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手串都是连城之物,心中顿时心喜:“娘你快看,这翡翠多通透。”
“万一云昭那个小贱人没死怎么办,要是死了,云景可是他亲哥哥,会不会......”
吴姨娘捏着手帕,说道:
“你这丫头,半点没有你姐姐的胆识。云景那病秧子说不定那日就死了,怕他做什么。这国公府早晚是你二哥的。要不是他那个短命的娘,我岂会与人为妾。”
好在叶愫死得早,还留下这么大一笔嫁妆。
“玥儿也挑几件喜欢拿回去......”
吴姨娘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几乎是贴着脸射了过去,最后直直插进地里。
被抢了剑的护卫愣在原地。
“啪”的一声,冲出来的云昭,一巴掌落在吴姨娘的脸上:“辱我母亲兄长,你算什么东西。”
云昭的手被震得发麻,心中却怒气不减。
这此时身体太弱了些,若非如此,估计吴姨娘的脸现在已经肿的老高。
“放肆,你竟然敢打我......”
吴姨娘捂着脸,眼中满是惊诧。
“见我还活着,姨娘很失望吧。”
眼前的云昭满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