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明忽然想起，刘志斌曾向他提到过“刺天行动”，言语中刘志斌似乎是“刺天行动”的负责人。此时齐汉林竟也提到了“刺天行动”，顿时让他一惊，不由问道：“老齐，你认识刘志斌吗？”

齐汉林点点头：“当然认识，他是你的领导。说实话，我也曾注意过他，这个人很难捉摸，我一度以为他是天耘会的人，但始终找不到证据。”

于小明又是一惊：“刘所是天耘会员？这怎么可能，他就是被亡灵害死的！他也在和天耘会斗争！”

齐汉林点点头道：“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许和天耘会斗争的不止我一个人，这很好。”

他拿起水壶喝了口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于小明回头看看周航，道：“老齐，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了周航？他做什么了值得你大动干戈？”

齐汉林道：“好吧，这就是我主要想和你谈的事情。我早就告诉了答案，他很可能是死神。”

于小明急道：“什么是死神？这小子哪一点像死神了？你不会弄错了吧？”

齐汉林道：“死神就是能够开启大灾难的那个人，也是天耘会一直在寻找的天命之人。是否是死神绝不能凭外表判断，十一年前我就因此吃过大亏。我注意周航已经近五年了，从他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大学生，到现在一个为生存挣扎的小职员，我从来不敢放松对他的监控。直到最近，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除掉他。”

于小明更是一头雾水：“你凭什么说他就是死神？又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总得给个理由吧！”

齐汉林道：“我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因为天耘会已经盯上周航了，天耘会一定会在他身上大做文章，就像十一年对刘奔奔那样。我那些老对手的手段，我清楚得很。除掉他是防患于未然。我知道这小伙子是无辜的，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于小明有些愤怒：“这才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齐，你自己说曾是一名警察，既然你都承认他是无辜的，又怎么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这还是一个警察吗？”

齐汉林神情异常严肃：“正是因为我曾是一名警察，才必须这样做。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总有人得做出牺牲，包括我自己在内。”

看着对方那铁一般的目光，于小明明白像齐汉林这种人，早就把某种他奉为真理的信念刻进骨子里，任何时候无法动摇分毫。于小明忽然想起了他自己，何尝不是开口闭口“警察职责”一类的话，与齐汉林又有何不同？但是自己不顾一切都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值得的么？他忽然感到一阵惘然。

片刻，他有气无力问道：“你说天耘会已经盯上了周航，有什么证据？”话音刚落，忽然想起刘志斌、秦明俭，甚至包括陈菡都曾去见过周航，那么天耘会盯上周航早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自己这一问纯属多余。想到这里，他心里头就凉飕飕的。

果然齐汉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于小明又问道：“那么陈菡去见周航，是你的安排？”

齐汉林点点头：“是的，我需要接触一下周航，又不能引起周航的警惕，何况这事还要牵涉到若秋，我和明祥都不好去做，陈菡最合适，毕竟她也算我的人。她是个尽职的好姑娘，她给我的建议是除掉周航。她认为先不管周航是不是死神，仅他拥有的那些知识就太过超前，难以预测其破坏性。”

万没想到陈菡竟给出这样的建议，于小明不由傻了。

齐汉林又道：“此外你也看到了，周航反复发病，每次发病都说看到了一条鬼影。这与十一年前的刘奔奔一模一样。若秋其实也完全明白这些，但是她终究心软，下不了手。她让我做出决断，可没想到事到临头，我竟然也是一样......”说到这里，他连连摇头苦笑。

于小明这才明白，王若秋之所以坚持要带着周航进入野狼山，并不仅仅是为了给他治病，而是有这个更加隐晦的原因。他登时感到一股寒意，不禁朝王若秋看去。但见她与周航低声交谈着，不时莞尔一笑，完全一副姐姐关心自己弟弟的模样。

于小明定定神道：“好吧，为什么你那么早就注意到了周航，认为他可能就是死神？”

齐汉林道：“想必你已经想到了，这和林勇有关。”

于小明想了想道：“难道说，就因为林勇说过，他之所以进入野狼山，是由于周航的建议？”

齐汉林道：“这个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知道，我的那些老朋友们不会闲下来，一定会策划下一个十一年来临时的阴谋。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也不能停下来，可是天耘会隐秘极深，我不知道如何去查。当时我还没有明祥做助手，便决定只身前往野狼山进行探查。因为一来野狼山和上一次大事件发生的地点较近，二来野狼山的传闻很多，其中一些并非无稽之谈。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十分正确。”

他端起杯子，却不喝水，只是凝视前方，似乎在回忆往事。片刻才接着缓缓道：“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尤其是平山镇这种高海拔山区，寒风几乎刺进人的骨髓里。我正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