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明盯着周航，等着周航的答案，看上去竟有些紧张。周航思考许久，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从我获得的那一组虚数解来分析，我只能这样回答：这依靠于你自己的意识。你认为自己意识还存在，那你便还活着；你认为意识堙灭，那你便已死了。”

于小明拂然道：“你这不是玩文字游戏吗，说了等于没说。”

周航严肃的道：“这绝不是文字游戏。你知道，我在利用弦论建立模型公式时，意识被作为一个重要函数变量添加进去。在微观世界里，物理现象必须考虑意识的影响，意识是物理现象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甚至也可以认为是整个宇宙的一个部分。不考虑意识，是根本无解的。公式的解中为什么都是虚数，这就与意识有关......”

于小明忙道：“行了，我明白了，说了半天，还不就是说意识如何如何重要。那你明确告诉我，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人死了，但是意识还存在，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周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的。”

于小明眼中登时放出灼热的光芒，他又问道：“那么，意识去了哪里？”

周航摇头道：“那有无数种可能，我就不知道了。”

于小明低头沉吟道：“无数种可能？到底有多少种？......”

周航问道：“小明，你老是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也对弦论感兴趣？我可以.....”

这时王若秋却走了过来，笑而问道：“你们兄弟在谈什么呢，能不能让我也听听？”虽然笑着，只是她眼角明显带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与齐汉林的重逢让一向矜持稳重的她也动了感情，于小明和周航都暗暗吃惊。

于小明耸耸肩道：“和这书呆子能谈什么，还不是他那些理论、公式什么的，听得我一个头顶两个大。”

王若秋微笑道：“小明，老齐让你过去一下，他想和你谈一下。”

于小明一怔，继而紧张起来。他知道齐汉林这人不好对付，一边在心里暗暗打着腹稿，一边起身朝齐汉林走去。

齐汉林正席地而坐，出神的思考着什么，赵明祥坐在稍远的地方，好像正在打盹。于小明打量着这个人，忽然有一种新奇的感觉。齐汉林竟自称是天耘会的敌人，可是邱洪强却又说他是天耘会的人，难道邱洪强情报有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时不得要领，于小明咳嗽一声，齐汉林才醒过来，笑道：“小明，来坐这里。”

他拍拍自己身边，于小明却斜着坐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齐汉林笑了笑道：“小明，我早就认识你了，是通过一个人，你猜是谁？”

于小明心里一动，失声道：“陈菡？！”

齐汉林点点头道：“对的，是她。通过她，我注意到了你的活动，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一个好警察，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于小明惘然若失，好一会才道：“齐处长......老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齐汉林道：“通过许秀琴。我一直在关注许秀琴，这个女人非同小可，牵涉到很多东西。那天你和陈菡去她家里，你还记得吗？”

于小明苦笑一下：“当然记得，那天是3月23日，春分......”

齐汉林道：“你们傍晚去看她也就罢了，可是晚上陈菡又去了许秀琴家里，这事你知道吗？”

这事陈菡当面向于小明承认过，只是当时两人都处于情绪激动的争吵中，于小明也没问详细经过。他黯然点点头，认真的看着齐汉林。

齐汉林道：“当时我看到陈菡进入了许秀琴家中，我预感到会出事，便也悄悄跟了进去。这丫头胆子很大，好奇心也很重，其时许秀琴正在遭受幽灵的攻击，状若厉鬼，她竟然不怕，还打算救人，便也遭到了幽灵以死亡辐射的袭击。我及时用电子枪驱退了幽灵，她才没有当场死去，像许秀琴一样......”

于小明一怔，忙问道：“幽灵？不是亡灵吗？”

齐汉林道：“不，幽灵是远比亡灵可怕的东西，在生命形式上说，也是远为高级的东西。幽灵肉眼几乎看不见，而且它拥有超卓的智力，甚至能够控制死亡辐射。它绝不是亡灵那种蠢东西。遭到幽灵的袭击意味着死亡，这一点无可改变，我救下陈菡后，尽我所能给她做了一些治疗，但是这只能些许延迟死亡的到来，却不能改变死亡的结局......”

于小明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之后，陈菡表现得如此反常，如此古怪。他当时还疑神疑鬼，甚至责怪于她。殊不知她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面临着即将走向死亡的命运，她却仍然选择微笑，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但是有一点他不明白，陈菡为什么不把这些都告诉他，让他替她分担一些？

但是马上，齐汉林接下来的话就解开了他的疑问。齐汉林道：“我在治疗陈菡的同时，也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天耘会和刺天行动的情况，她便极力要求加入刺天行动，用她的话说，‘死也要和这些坏蛋斗’，我一再警告她天耘会的危险和可怕，她仍旧坚持这么做。可是她却一心要把你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