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想从周航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不太可能。于小明沮丧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这家伙究竟是装傻充愣呢，还真的就是这么一个傻子？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于小明将抄写的那一串数字纸条拿出来，递给周航，道：“这串数字和你的名字都写在那张照片上，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周航疑惑的看看他，接过纸条。他先有些疑惑，突然间他面孔一下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那张纸条，好像那不是一张纸条，而是一张巨额支票。他捧着那张纸条贴近胸口，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面孔因激动而扭曲，就像一个穷鬼突然知道自己中了头彩一样。

于小明心里升起一点希望，忙问道：“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周航断断续续道：“这好像是......欧拉公式应用于空间无限叠加的一个有效解......”他紧张得额头冒汗，连声调都变了。

于小明自然是一头雾水，吃吃问道：“什么......什么解？”

周航解释道：“就是将欧拉公式与量子场论，研究时空蠕变的一种方法......实质就是弦论的另一种表达形式。这种方法很难，大学的时候我曾研究过，但是没法突破，但是现在有希望了！”

他急急指着那串数字道：“你看，这是一组虚数解，它们构成了一个矩阵，它是完美自洽的。如果从这个矩阵出发，我就可以重新构建这种方法！是的，我能够！”

他目光炯炯，神情坚定，握着那张纸条，就像一个战士握着心爱的武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痴痴傻傻的书呆子，这一刻他如同披着圣衣的天使，令于小明自惭形秽。

看着眼前这个怪人，于小明忽然明白过来。这世上有一类人，极少数，他们全部的生命都放在自己设定的某一个目标上，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他们就像火炬，一生中大多数时候默默无闻，只有燃烧的那一刻绚丽夺目，随后便化为灰烬。而那一刻的绚丽，足以照亮历史长河。

这种人，我们叫做天才。而周航，就是这样一个不为人察觉的天才。

虽然一瞬间理解了周航，但是对他说什么，于小明还是听不懂的，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好吧，这种方法，或者理论，它有什么用呢？”

周航道：“它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理解整个时空，或者说，在量子空间和大尺度的宇宙只见架起一座桥梁......”

于小明忙摆摆手道：“得，得，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

周航却看看他，神情竟有些扭捏，于小明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吧。”

周航却道：“你叫什么来着......”

于小明叹口气道：“我姓于，于小明。”

周航怯生生道：“于警官，这张纸条能留给我吗？我想研究一下......”

这张纸条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是在周航这样的人眼里却是天下最贵重的东西。于小明耸耸肩道：“行，你拿去吧。”

周航感激的道：“谢谢，谢谢......”

于小明忽然发现，周航眼神如此纯净，眼中全是感谢，不带一丝杂质。他又对这个书呆子多了一分好感，拍拍对方肩膀道：“不用谢。它本来就应该属于你。”

话虽如此说，毕竟没有从周航这里找到线索，于小明还是有些沮丧，嘟哝道：“又白费功夫。”

周航小心的将纸条揣好，却问道：“于警官，你找林勇做什么？”

于小明愣了愣道：“不为什么......我是警察，就该把案子查清楚。就像你研究那什么时间、空间一样。”

周航道：“其实我也听说过野狼山，听说那地方很怪，有野人、外星人什么的，还经常发生地震。很多人入山探险，就再也没有回来。你说林勇的失踪，会不会与那些传闻有关？”于小明把纸条给他，他的话就多起来，还能替于小明着想。

于小明苦笑道：“我是警察，只相信证据，不相信什么传闻。”

周航却一本正经道：“你真的应该了解一下野狼山，那地方很不寻常，也许和林勇的失踪有关。”

于小明心里一动，点点头道：“行，我回去看看，你赶紧回去上班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周航点点头，忽然眉头一皱，面露痛苦的表情，接着他惶然四下看去，好像惧怕什么一样。接着他浑身颤抖，甚至双手抱头，发出低低的嚎叫。

于小明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周航痛苦的道：“头痛得很，不舒服......”

于小明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吧。”

周航摇摇头道：“不用了......过一会就好了......”

果然过了片刻，他又恢复如常，没事人一样。于小明不由问道：“你这是老毛病了吧？”

周航却摇头道：“不是，刚才才这样，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于小明道：“那行，你赶紧回去吧，最好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