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前面有大批流民挡道。”一身冬装的护卫站在金恒的马车边禀报。
金恒放下手中的书卷,下了马车走到后方青色的马车旁:“金某求见不知苏统领可否方便?”
钱多多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肩颈,然后拍了拍德诺利亚的肩膀。
“跟我走一趟。”
“啊?”德诺利亚茫然的看着她。
“我去吧!”霁月不放心的拉住她的手。
“你知道是要去干什么的吗?”钱多多笑着问。
“我知道。”霁月微微抬头,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
“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你能干的!”钱多多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去。
霁月搂住她的腰:“我为什么不可以?准确来说我应该比他们靠谱多了吧?”
钱多多用食指推了一下他脑门:“你就不能做个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吗?我比较喜欢你濯清涟而不妖的样子!”
“你们俩在说什么?到底要干什么?”德诺利亚看不下去了,这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钱多多掰开霁月搂着她的手:“看好宁和,别跟着来!”
看着钱多多和霁月跟着金恒消失在风雪中,霁月收起脸上的笑容,不爽的扫了宁和一眼。
本来还在低落中的宁和如同被火烧的兔子一样跳起来:“不是我不让你去的啊!你要去可以去的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风雪中金恒披着裘皮的斗篷,钱多多穿着加厚的羽绒服,而德诺利亚一袭单衣,就算是在烈烈风雪中面色依旧红润。
金恒看着她不由得咂舌:“神女体魄真是强健啊!”
“我们家小姐少爷们身体都好,既然金先生知道我们并不是所谓的京城人士,直接叫名字就好。”和德诺利亚相比钱多多包的就像个粽子一样,想点个头行礼都困难。
“那我该如何称呼?”
“称呼利亚小姐就好,至于我,叫我苏管家就行。”钱多多笑着回答。
“不知道金先生找我们何事?”
“方才我手下来报说前方有一处村落,里面盘踞着大量流民,不知苏管家可有办法?”
“我想得办法应该与金先生无异。”钱多多没有明说,她知道金恒的意思,流民遇上商队,就像苍蝇遇到肉,金恒想动手却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流民也是我大宋百姓,于情于理我金家都该为国尽一份力,但情况所限金某也不想如此。”金恒说到这一脸悲痛。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挑了挑眉毛:“金先生想要如何不妨直说。”
“那就请苏管家为我们开道了!”金恒话一落音,侍卫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钱多多抬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马,一转头德诺利亚已经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在等她了。
“怪金某考虑不周,没想到苏管家不会骑马?”钱多多明显能从金恒的眼中看到嘲笑的意思。
“虽然我们不是从京城来的,但苏某受伤的事倒是真的,伤筋动骨确实不方便骑马……”钱多多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她会不会骑马?当然会,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但现在实在是身体不允许啊,就她这个小身板哪经得起马背的颠簸。
“那真是没办法了,只能要苏管家你们的马车为我们开路了!”金恒说完整个商队都停下来准备生火做饭。
钱多多拿着地图回了马车,金恒的人撤退的很彻底,连车夫都走了。
宁和非常自觉的坐在车头,最近被打击的太狠了,只能干点杂活了。
钱多多翘着腿靠在马车门边,不满意的吐槽:“这个小狐狸,只要一看到他我就觉得他不安好心!”
“但他要你干什么你不是去见他之前就知道吗?”德诺利亚想到刚刚下马车之前她和霁月的那些对话。
“你这话说的这么轻松,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得去干什么啊!”看着德诺利亚天真无邪的样子,钱多多直叹气。
很久以前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种,小小的长得可爱漂亮又天真无邪的智慧生物,直到遇到了德诺利亚她才明白,她对于天真无邪的理解太浅薄了。
霁月小时候根本不是天真无邪,他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没有认知而已。德诺利亚才是真的天真无邪,就是那种跟她说她不听,吃亏了之后会无法理解的问这是为什么啊!的天真无邪。
真是想想就觉得头大。
“当大多数智慧生命形成一个聚集体时,在没有清晰的社会架构的情况下,他们往往会表现的盲从易怒和失智,尤其是被欲望驱赶的时候。”霁月一边解释一边将钱多多抱在怀里。
自从表明心意之后,他就忍不住随时随地的想和她黏在一起,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想抱着她。
“就……”德诺利亚消化了一下霁月的话,但还是没能理解,“能说的简单易懂一点吗?”
“简单来说就是,丰年种地忙农,荒年落草为寇。”霁月不耐烦的换了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