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看着舷窗外的黑暗，这个虫洞太长了，飞船航行了很久。

“我们要去哪？”

“去避避风头，毕竟帝国现在对我的仇恨度有点高！”钱多多端着杯饮料，双脚搭在中控台上，看上去丝毫不慌。

“像你这么强都要避避风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霁月呆呆的看着窗外，两眼无神。

“我强是因为我生来就这么强，相比于正常的生命体，我们更像是一个工具。”

“工具？”霁月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我们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常规意义上的攻击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而这个宇宙中智慧生物不计其数，按照道理来说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旅星族诞生。”

“没有繁衍的能力，也没有感情，会按照道德和行为标准活动，按照基础人设和信仰生活，这就是旅星族。”钱多多脸上带着笑容，但眼中没有情绪，仿佛在说和自己无关的话。

“不要探究自己的诞生，会不幸，这是我们潜意识里都知道的事，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条例，像智能系统一样。”

“而你不同，你是生命体，你的存在没有上限。”

“我，我的存在总有期限。”

“我不懂……”霁月听的似懂非懂，但她感觉这些话钱多多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她会说只是她想说而已。

“意思大概就是，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自由了，当我死了就行。”说完钱多多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闭上眼睛。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骑士精神作祟，让我总喜欢说一些听起来感觉很帅的话，明白吗？我的公主殿下！”

“公主？”霁月摇了摇钱多多的肩膀，“我不是公主！”

“但我喜欢让你当我的公主，等我死了你想当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你就是公主，明白了吗？”钱多多没有感情的瞳孔看着霁月，让霁月根本没有反驳的勇气。

飞船终于抵达了银河系，钱多多找了颗港口星停下来补充燃料。

这是颗典型联邦风格的港口星球，整个城市雪白无瑕，这是联邦特有的能量转化涂料，能将热能风能动能都转化为电力。

城市里无论白天黑夜，高楼之间都在播放全息视频，无论是游戏还是明星或者是智能管家。

霁月从下飞船开始，嘴巴就没合上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科技城市，毕竟联邦和帝国的城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联邦的城市哪怕是一片叶子都精致到有自己的编号，而帝国恰恰相反，繁华的大街上死个把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联邦就像一个精致到所有细节的完美主义者，而帝国则是用暴力征服一切的独裁者。

也正是因为联邦太精细了，所以钱多多不喜欢和他们做生意，毕竟莽夫的钱才比较好赚。

“第一次看到这些的心情怎么样？很震撼吧？”钱多多说着想去摸霁月的头，可惜这段时间霁月长高了不少都快和她一样高了，摸起来有些不顺手了。

“这里很美，和我的故乡很像，但是……”霁月想了想，“这里没有人间烟火气。”

“当然没有，银河系已经属于未知星域的范畴了，这里是属于联邦最边陲的星际港口，平常除了那些星际冒险者也没人会来。”

“可惜了这么美的星球……”霁月看着雪白的城市不由得感叹，联邦会为了一座港口搭建一颗无人的星球，而帝国却在不停的屠杀占领掠夺。

“不要被表象迷惑，我的公主殿下！”看霁月若有所思的样子，钱多多就知道这孩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任何你能不戴防护装备生存的星球，都是宜居星球，这样的星球大多数都是有原住民的。”

“帝国是个疯子，联邦只不过表面功夫做的好能装的像个正常人一样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霁月有些迷茫，她无法理解。

“因为欲望，”钱多多看着她的眼睛，“任何拥有智慧的种族，他们都会有欲望，这就是他们行为的原动力。”

“对食物的欲望，所以会耕种捕猎，对于交流的欲望，所以会创造文字语言，对审美的欲望，所以衣着服饰开始有了装饰性的花纹，这一切都是因为欲望。”

“你会有欲望吗？”霁月向前了一步，靠近钱多多的脸，“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叫我公主殿下，喜欢难道不是一种欲望吗？”

“欲望是可以伪装的，这样能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更像个人！”

“……”霁月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钱多多，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钱多多瞬间开始不爽起来，“你该不会是在可怜我吧？！”

“你看不懂吗？”看着钱多多不爽的样子霁月笑起来。

“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东西啊！”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钱多多不服的脾气一上来，势必要争个是非对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