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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艰难的日子

挂锄以后,蚊子渐渐多起来,晚上睡觉经常会被蚊子咬醒,又红又肿,又痛又痒,下半夜玉芬经常手里拿件褂子给孩子们驱赶蚊子,稍不留神就叮两大包,吃过晚饭,玉芬弄两块破布点着了,在摘几片茄秧叶子窝瓜叶子盖在破布上,破布就开始冒烟,这种烟味持别呛人,专门用来熏蚊子,把门窗关严实了蚊子就会慢慢熏死,玉芬领俩孩子坐在房门口手里拿件衣裳不停的挥动着,驱赶着蚊子,瞎蠓。大庆二庆这个时候是最安静的时候,玩一会就躺在妈妈怀里,听妈妈给他俩讲故事,妈妈指着天上的星星给他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孩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屋里烟跑的差不多了,娘仨才进屋里睡觉。

秋收了,家家户户开始下地收庄稼,秋忙秋忙,绣女下床。玉芬更是着急,生怕落到别人家后头,早早起来做饭,给孩子穿衣服,喂孩子饭,还是老规矩,把他俩关在屋里锁上门,头上包个围巾,腰扎围裙,拿上镰刀磨石,到地里先割谷子,豆子,最后割苞米,苞米割完了就开始扒苞米,在杆上凉几天,在往家里拉,二牛在院子里溜出一个场院,把谷子豆子都拉到场院晒,晒过几天就可以打场了,把豆子補在场院用石滚子压,一直到豆杆稀软了,抓一把晃一晃没有豆子声音,就打净了,用豆子换豆油,过年过节泡上几斤豆用磨拉,把拉好的豆沫放白菜在锅里煮开就是生彩小豆腐,把豆子煮熟了在用磨拉,煮出来的就是熟彩小豆腐,还可以做大豆腐,大豆腐做工要复杂些,需要把豆腐渣筛出来,还有一种吃法简单,把豆子放锅里炒熟了,放点盐,叫盐豆,煮上一锅高粱米干饭,炒一碗盐豆,老香了,一般都是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来客人才有的待遇。

院里苞米干了,就装到大仓子去,东北海城这一带差不多每家都有一个两个大仓子,用槐树条编成差不多有两米多高,直径2米多的圆形仓子,里外墁一层厚厚的泥,上面弄个可以进出的小门,里面可以装很多粮食,一年到头不发霉,耗子也进不去,这里的老百姓差不多每家都养猫,那时房子都是用土匹垒起来的,有的地基连块石头都没有,下雨天屋里就反潮,如果你家里沒有猫,耗子就会在你家里造反!先是在你家屋里屋外倒洞,甚至会堵死炕洞做饭时滿屋冒烟,耗子牙齿尖锐可以嗑屋里任何衣物鞋子还有木头,耗子繁殖力极强,一年6一7窝,一窝8一10只,你家里粮食少都不够一窝耗子吃的,玉芬家也养了一只花猫,这只猫不喜欢大庆二庆,白天也不进屋,在外面窗台上趴着,夜里人都睡着了才进屋。

粮食收完之后,就开始拉柴禾,柴禾拉完了就是捡柴禾,那时没有煤,柴禾都不够烧,冬天冷,必须多准备些柴禾,晚上烧炕,炕热了屋里暖和,大冷天炕凉睡半夜容易冻醒,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就更遭罪了,一到捡柴禾时,可大地都是人,大背小扛往家弄柴禾,玉芬早早下地捡了一大扛柴禾,竖起来有玉芬两个人高,这么大一扛柴禾旁边没有人帮忙自己是不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的,每次捆柴禾时,她都找个可以借力的小树,粗大的苞米茬子,两手抓住了借力站起来,在一步步往家走,“远了无轻载”!这话一点不假,从地里到家二三里路,背柴禾的绳子勒进肩膀肉里,痛的钻心,玉芬把头上围巾解下来垫在肩膀上,一步步咬牙坚持往前走,几次想歇歇,她不敢,她怕歇完后站不起来了,走几步心里盼着,过前面这条沟就走一半了,过沟就快到村口了,在走几步前面拐弯就要到家了,她感觉肩上扛一座山,压得她快不行了,两条腿就象灌了铅说啥都抬不起来了,终于到家了,一屁股坐下去,一动不动了,她真的想就这样睡过去啥也不知道,在也不用这么劳累了,此时她感觉自己躺在云彩上面,轻飘飘的好舒服,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累晕了,好象是大庆二庆的哭声,一下子爬起来,孩子饿了我该做饭了,这种超强度的体力活,玉芬坚持了5天,每天至少是两扛,几天后,家里柴禾垛堆起来了,地里柴禾也捡光了,又开始搂豆叶,烂柴火,每天背两背,晚上暖炕,烧完炕把烟筒盖上盖,热风在炕洞里出不去一宿到亮,一直到下雪了,玉芬和村里人一样,完成了一年到头的劳动,看着收获的粮食院外的柴禾垛,玉芬很滿足,一春到八夏沒白忙,再苦再累不是挺过来了吗,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从春到秋,苦了两孩子,忙时就把他俩象小猫小狗一样栓在屋里,随便在屋里垃屎撒尿,大哭小嚎,裤子潮了腾着,困了栽倒就睡,冷了没有人给盖被子,渴了饿了只能哭,有人走过她家门前,听到俩孩子一声接一声喊妈的声音,就象俩个羊羔子,听得心里发酸,这俩孩子跟着我没少遭罪,玉芬摸着大庆二庄的头觉得亏欠孩子太多,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从不在别人面前诉说自己的难处,累到抬不起腰也不去求人,很少有人看到他流眼泪,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要照看俩个刚会走路的娃娃,一般女人早就累趴架子了,山洋出走,痛苦的等待,精神的折磨几度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一定要挺住,让我的孩子吃饱穿暖,快乐长大,总有一天山洋会回来的。

眼看要入冬了,上午玉芬激了一钢酸菜,下午带俩孩子出来晒太阳,天气特别好,秋高气爽,没有一丝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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