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朝霞拂晓红,婆娑黄叶舞秋风。
十四班是在最靠近操场的班级,教室外面有一大块空地,中间独有一棵错节盘根的大叶榕树。秋至叶黄,满树金灿灿的,地上亦如铺就大片金毯。
华珍老师上完语文课后,放下书本,拿起茶杯,喝了好几口枸杞茶。临走之前,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拍了拍讲台,继续说:“我想着这个星期大家刚军训完回来,心比较散,所以之前说的话剧表演就安排在这个星期五下午的两节语文课上,给你们几天时间准备。剧本的话,两位课代表星期三前收上来,别拖了啊。”
班里顿然满片哀声。
突然想起下一节是地理课,他们又急忙扎堆去厕所,动作都利索了许多。
开玩笑,潘文常的课谁敢拖延。
刘官桂在座位上对着丁尔茶喋喋不休,苦口婆心,声情并茂地求她写剧本。
丁尔茶木着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面孔,轻描淡写地歪了歪头瞟他一眼。
“呵呵。您还是班长呢,这个任务,您啊当仁不让。”
刘官桂瘪起了嘴,跟挂了二两腊肉似的,转回了身子。
“无情!冷漠!”
对方:“呵呵呵。”
钟佩玹从厕所回来,向丁尔茶借了两张纸巾擦手擦嘴。
“干啥啊刘总,一脸便秘样儿。”
刘官桂锤了他一拳,双手交叉怨怼道:“谁不知你钟某某生了一张让人生厌的巧嘴。”
钟佩玹瞬间抖了一地鸡皮疙瘩,立马投降。
“行行行,别给我搞这个阴阳怪气,到底什么事啊?”
刘官桂刚要开口,丁尔茶便戏精上身,抢先一步道:“班长不想写剧本,便要强迫于人,我这般娇弱地忍气抵抗,却不想他诬蔑我冷漠无情。”
晚照:牛逼牛逼,精彩精彩,大开眼界啊。
钟佩玹:这女人好可怕,脑子有毛病。
刘官桂:到底是谁诬蔑谁啊······
“额——那个——”钟佩玹顿时语塞,转眼看见晚照在默默吃瓜,念从心起。
“对了!我记得云晚照文笔不错,要不让晚照来写吧?”
默默看戏的晚照:妹的!还能不能给我好好看戏!
“谢邀,我只想当个默默无闻的观众和苟且于世的组员。”晚照赶紧堆笑道。
然后······
刘官桂和丁尔茶出奇一致,十分默契地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祈求:“求求了,求求了。”
晚照:你们倒也不用这么心有灵犀......
于是她不假思索,很不留情地出卖朋友:“这不是还有南藤吗?”
两人望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座位,继续两眼汪汪地盯着她。
两人心里暗想:等江南藤写完,估计我们都已经骨化了。
晚照别开脸,顶不住地开口:“写就是了,别盯着我了,我......我瘆得慌。”
两人立刻笑嘻嘻地错开眼神。
“不看你不看你,嘿嘿嘿。”
“那你们对剧本有没有什么要求之类的?”晚照转移话题问道。
“没有没有,你随便写。”
“没有什么要求,这些我不太懂。你尽力写就行。”
两人又同时开口,急忙说道。生怕晚照反悔。
坐在一旁一直啃鸡腿,现在嘴里还嚼着鸡骨头的钟佩玹这时插了一句:“你写完,我想要看一下。”
“行!没问题。”晚照点头答应。
“那我也要看。”
“我也要!啧,钟佩玹!你恶心!别对着我吃了,骨头都吐到我腿上啦!”
班长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擦腿,气急败坏地嫌弃道。
“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哈......”钟佩玹一秒变脸,心虚地擦着嘴巴说。
这边,隔壁组也在讨论剧本。
“子?,我们小组的剧本什么时候写呀?”柳倩转过身寻找话题,向子?搭话。
对于与子?同一小组,她是窃喜的,就是可惜不能与他同桌。
“这个……你问问陈广白,他是组长。”子?不想擅作主张,他拽了拽陈广白,让他接话。
陈广白召唤着前面的上珠,见她不理自己,便化身成复读机,循环播放她的名字。
“干嘛,召唤神龙啊你,写剧本的事没得商量,我不干!您另请高就。”叶上珠直接拒绝,把椅子向前挪,像隔绝什么瘟疫似的,她就是故意不理睬的,实在被烦透了,忍不住向后丢下一句狠话。
“陈广白,我来写吧,这个剧本感觉不是很难,就是一个言情小说而已。”柳倩自告奋勇地说。
陈广白点头答应:“行啊,反正有人写就行。”
柳倩满意地转回身,忍不住偷笑。
这样就有机会和子?演话剧了。
这堂地理课节奏还是挺快的,潘老师在课堂上从来不说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