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纯出门便唤来了天冬:“去让厨房做一些风铃爱吃的糕点,放到她房里。”
“是,公子。”
天冬正要走,乐纯又叫住了他。
“还有,再煮一碗莲子羹送过去。”
“是。”
听着屋外人如此细心的嘱咐,景颢神色黯然,紧抿着唇,攥紧了拳头。
你不该这样被人束缚,即便被束缚,那个束缚你的人,也应该是我……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站起了身,缓步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乐纯踩着缓慢悠闲的步伐走进了外院,远远就听见风铃在院里练剑的声音,便一边走一边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不对,再来。”说完南星一个剑身拍在了风铃手背上,话音虽严肃,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啊!”风铃吃痛地叫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涨红了脸,搓着被挨打过的地方:“你能不能轻点!”
“不能。”南星脸上神色依旧,看不清喜怒。
看着这样的南星,乐纯突然想起,以前的南星好似并不这样,即便是话少,也不似现在这般冷淡。
在乐纯的印象里,南星总是穿着一身玄色衣服,身材高挑,皮肤偏古铜色,眉毛很黑,眸子很大也很亮,鼻梁很高,五官很清晰,脸上棱角分明,虽称不上绝色,但也算得上是俊男,带英气的那种俊男。话也不多,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很爱戏耍白芷。
戏耍……
白芷……
想到这里,看着南星的那双黑眸逐渐放大,紧接着瞳孔一亮,瞳仁上的白光在晨间柔和的阳光下微微晃动了几下,随即又慢慢地暗淡了下来。
当初怎么会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露出一丝难过的神色。
此时,景颢走到了乐纯身边,察觉到他注视南星的眼神,皱起了眉,面带忧色柔声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乐纯的眼眸渐渐又黯淡了下来。
“发现什么?”景颢说完又往乐纯身边靠近了些,站在他的背后轻轻搂上了他的腰,却还觉得不够,于是又搂着他往自己身上挪了挪,使身前的人整个背都挨在了自己的怀里。
“南星变了。”乐纯淡淡道。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嗯……”
景颢眉头紧皱,眸色深沉。
他想起了当年,白芷下葬的那天,南星失踪了一整夜,回来的时候脚上和手上都沾满了泥土。
“你早就知道?”乐纯眯起眼睛,转头深深地看着他,虽然没有言明,但是景颢知道乐纯问的是什么。
“后来才发现的。”两人四目相对。
凝望了景颢片刻,乐纯才缓缓移开了视线,望着前方,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此时景颢才察觉到胸前已然失了空,本来紧挨在自己身上的人早已悄悄挪开了位置,不再与自己的身子贴着。景颢只好看着身前那人地后背,无声地苦苦笑了一下。
乐纯攒紧了藏在广袖中的手,闭上了双眼,等再次睁开时,目光凛然。
三年前的事改变了太多人,乐凌虽已被凌迟,但是,还有一人……
我们终将还会再见!
“给。”南星手竿笔直,拎着一个木桶伸到风铃面前。
“这是做什么?”风铃好奇地看了一眼超过自己额头的木桶,然后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拎着,一个时辰内不许放。”南星看着眼前那双黝黑的大眼睛,怔了一下后才道。
“哦。”风铃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转,想:不就是个木桶吗?别说一个时辰,一上午都不在话下。
于是爽快地伸出一只手去接,南星看了看风铃,又看了一下木桶,皱了一下眉,好似在思量什么,然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直接松手将提襻放在了风铃手上。
本站的笔直地风铃只觉手上一沉,直接被木桶带着弯下了腰,这才脸色一沉,为什么桶里还有满满的一桶水?!
木桶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桶里的水瞬间荡起了一片涟漪,附和着涟漪的升华撒到了地上,地上瞬间湿了一片,也湿了风铃的裙摆和鞋。
“南星!”风铃对着南星暴跳如雷。
“错,叫师父!”南星微微皱眉,一脸严肃,接着一个剑身拍在风铃腿上。
“啊!南星!!”风铃吃痛,用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瞪了过去,却直接对上南星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突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立马妥协:“好吧好吧,师父……”
看着风铃好似很不情愿的样子,南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
正看着南星的乐纯错愕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这位师父果真没有选错。”说完,缓步离开。
景颢也笑了笑,然后紧跟其后。
晚上。
景颢整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