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出发,不过我还没有陛辞,或者跟会稽王殿下说一下,这就离京恐有不妥啊,这是大不敬。”
“广陵公,这倒不必担忧,我回去禀明父亲就行了。”谢僧珍柔声道。
“哦哦,还有过江的船只,最好是去石头城那边,得找朱焘将军要快船。”
“妾身早有准备。”说着,谢僧珍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金字小牌子,上面写着“中书监令”四个字,双手递给了陈谦。
陈谦接过令牌,点了点头道:“这就无虞了,我立刻动身。”
说罢,陈谦转头对司马熙雯温言道:“夫人,那我就去了,你在家照顾孩儿和母亲,自己也多保重。”
“嗯,夫君,快去吧,一路多小心。”司马熙雯看向陈谦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这个谢僧珍和自己争斗了这么多年,是夫君让她跪下了。
陈谦又向谢僧珍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书房。
为了不吵醒母亲和女儿,他来到前院,敲开了陈宝的房门,吩咐他悄悄的准备马匹,然后又叫出来毛安之和十几名亲兵。
一盏茶的功夫,马匹,粮食,兵器等都已齐备,陈谦等人在府门口上了马,向北边的石头城奔去。
到了石头城下,向值守校尉亮明身份,把中书监令牌交给他。
校尉不敢怠慢,赶忙引导着陈谦等人来到江边,上了一艘艨艟快船,向江北划去。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船头的陈谦手按佩剑,看着黑漆漆的长江之水,波光粼粼,滚滚东流,昼夜不息。
江风吹拂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路程,谯郡至洛阳,有七百多里路,骑兵三天三夜应能到达,就看桓冲能不能坚持住了。
这时,毛安之走到他身后轻声道:“征北将军,江风太大,您还是进舱歇息一会儿吧。”
“嗯,”陈谦答应了一声,转身向船舱走去,边走边下令道:“仲祖,待会儿我写封信,挑一个人火速回谯郡交给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