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记得，出门前多留心一下新闻。”

熟悉的而依旧冰冷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第三术式·驱逐」”

伴随一道炫目的白光，那怪物像受到电击般，急忙闪到一旁。

“何人？胆敢阻碍本王在此用膳！”

那庞然大物定睛一看，用颇为傲慢的口气说道：

“原来是你们这些多管闲事之徒啊，非得吾给你们一个教训才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吗？！”

“你只不过是较为高级的「灵兽」罢了，但是公然越过界限袭击杀死人类，是违背契约的表现，需要把你押送至审理庭进行判决……”

少女不动声色地回应着。

“混账！区区蝼蚁竟大言不惭，是不是不把吾放在眼里！要知道，吾诞生的时候，你旁边那个「人类」——还只是个碳原子！”

嗯？碳原子么……太抽象了。

“今日无论如何，吾都要将此夷为平地！”

语毕，灵兽的嘴中逐渐蓄能，准备发射一枚威力巨大的能量炮。

“冥顽不化的家伙。”

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举起她的右手，摆出跟昨天见到桎越一模一样的动作。只不过，这次她的口令发生了改变。

“「第二术式·湮灭」”

……

一声巨响，桎越慌忙护住了他的脸。待他移开手臂时，他看到自己的身上满是［灵兽］的血液，同时映入他眼帘的还有一片狼藉的街道——准确来说，［灵兽］的身体发生了爆炸，整个街道都散布着它的残骸。四处充斥着血液的腥臭味。

他的目光转向少女，眼前的场景令他瞳孔一震。

少女白色的衣服被鲜红色所浸染，而她原本一尘不染的头发丝上甚至还在流淌着血滴。

·

“没事吧。”

她那双红色的眼睛看了过来，给桎越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

他的嘴唇在发抖，讲不出一句话。

“你的小腿在失血。”

少女半蹲下，用左手轻捂住伤口。一股灼烧感从他小腿处传来，同时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

“好了，该站起来了。”

桎越从一堆瓦砾之中站起身，发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只留下裤子上的一个大洞。

“这是……”

“愈伤的法术，作为每个间渡者的必备技能之一。倒是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会死……”

桎越没有听进她讲的什么，他往前一步步挪动着，虽然面目全非的街道让他难以辨别方向，但冥冥之中，不知什么力量驱使他前进。

“喂！你这家伙，可真是……”

少女皱了一下眉头，却只是呆在原地看着他。

桎越梦游似的走着，走着，然后走到一大块「灵兽」的躯体碎片旁，徒手从里面的各种器官中间拿出了一个圆球。

“咦？我这是……”

桎越缓过神来，看着手里散发着黄色光芒的球。

“别动。”

少女见状赶忙上前，拿走了那颗球。

“这是「灵核」，作为核心驱动生灵的根本。对生灵来说，一旦被破坏躯体，只要灵核还在，肉体就可再生；而灵核若被破坏，则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那么人呢……”

“有，前提是死亡转变为灵魂状态。但人类死后一般都会接受灵核的重启，从而达到转生的目的。”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桎越瘫坐在地上，茫然地问道。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我，只是一个间渡者。我知道的并不多，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那些知识，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

少女收好手中的灵核，开始向街边一具具横七竖八的遗体走去。她熟练地从残缺的肉体里取出灵魂，再同样取出一个个小的灵核，收集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诞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工作，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过去、现在与将来，对我来说都只是一毫秒的区别，我不在乎我以后会怎样，因为我的任务只是完成灵界派给我的工作罢了。有工作，就得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哪怕因此死去。”

“……”

在说话的时候，少女的腰包里已经放满了取下来的灵核。

“接下来我会把它们放到审理处——那里每一个灵魂都会受到审判，再决定它们的去向，是赎罪，还是转生。”

“……”

“如果有一天我不这么做，我又会干什么呢……虽然我以前从未这么想过，但恐怕即使赠予我以自由，我也会无事可做吧。”

“……”

少女最后走到了依然低头坐着的桎越面前。

“所以，你是幸运的，你还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

她轻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