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周怀疑的盯着谢朝辞,突然看见脚下的碎纸片,便捡起来看了看。
谢朝辞慌了,这要是让他看见还怎么解释!
“唉!江周,别看!”
江周见她神色慌张,退开一步,又看了看其他碎纸片。他突然瞥见画中人是个白色头发,心中就了然了。
于是嘲讽的看了一眼谢朝辞道“陛下,你这作何解释?”
谢朝辞义正言辞道“我虽然选了韩木白,但是我心中有你,于是叫人拿来了画,想要睹物思人,结果呢,你看这画师!真差劲!画的这样难看!于是我就想撕了,自己亲手画一副。”
江周也不拆穿她,而是坐在窗户那边说道“好,你画吧。”
谢朝辞背过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厮是听进去了?还信了?怎么感觉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这样,女帝和丞相共处一夜的事情,慢慢传出了皇宫。
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一群男男女女每天闲聊的地方。屁大点事儿都能传个十天半个月,何况是这种惊天八卦。
这一宿,除了谢朝辞,福瑞也是一夜没睡,急的在外面团团转。
帝王下旨,在都城者,五个时辰必须送到。可是陛下这回选了前小叔子当帝后,这事儿实在不靠谱。福瑞就想去提醒提醒谢朝辞,谁料到丞相竟然呆了一夜没走。
这个时候谁敢进去,谁就没了小命,他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去往国公府。
今日的国公府门口倒是安静。福瑞拍拍褶皱的衣服,下了马车。
看门的小厮似乎对二公子被封为帝后的事情毫不知情,站在门口打盹。
福瑞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别睡了。快喊安国公他老人家来接旨。”
安国公因为年纪大,平日里早朝都是上一天休一天的,今日刚好是休息的时候,这么早,就还没起床。
福瑞被管家章丘带进前厅休息,等着安国公起床。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小厮,恭敬的问道“大监,请问今日您是来下什么旨的?”
福瑞没好气的说“什么什么旨?当然是你家二公子接帝后令的旨。”
小厮陪着笑,一溜烟的跑回了后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福瑞嘀咕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谢朝辞那边,画了一宿江周的画像,总是被他挑鼻子挑眼的要求重新画。好不容易画完了,已经到了早朝的时间,又被江周带着去早朝。
一上朝,下面的大臣一个个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堵住了嘴巴。
江周今天也是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人说话也不接茬。
谢朝辞一夜没睡,顶着一个黑眼圈,看着众人。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事退朝了。”
礼部尚书唐云礼颤颤巍巍上前道“陛下,听说昨日宫中晚宴已经选了帝后了。”
谢朝辞一拍脑袋道“对了,帝后选了韩家公子。”
江周听见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谢朝辞。原来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国公府的人,也不能怪他,那二公子身体孱弱,算命先生说要随母姓才能多活几年。这事儿倒是不常被人谈起。难怪她不知道。
“韩尚书,今晨圣旨应该已经到你府上了吧。”
韩崇恭敬的回道“陛下,老臣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安国公家。”
谢朝辞疑惑道“啊?那昨日那韩木白是谁?”
“那是我女儿的二儿子,因为出生时,身体孱弱。算命先生说要随母姓才能活的更久。于是随我姓韩。”
谢朝辞一下就坐不住了,站起来惊慌道“你的意思是,韩木白是国公府的二公子,我的前小叔子!”
韩崇拜了拜,慢悠悠的说道“是的,正是啊~”
谢朝辞脚下一滑,就坐在了龙椅上。大事不妙,她虽然想要避开江周,但是实在没有想到闹出了这样的大乌龙。
“言喜,退朝,我有事。”谢朝辞跟身边的言喜说了一声,就急匆匆差人牵了一匹马,往国公府去了。
国公爷那边故意晾着福瑞,迟迟的不出现在前厅。
先前问话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后院的破竹屋。苏木青躺在烂板床上,正在等人送饭。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他。
“大公子!不好啦!大公子!你睡醒了吗?”
苏木青不耐烦的翻身坐起来,站在门缝旁边无力的说道“是爷爷让你来给我开门的?”
“大公子,宫里来人下旨,说是......说是....”
“说什么啊?吞吞吐吐的?是为我姐姐被休之事儿?”
“不是大小姐,而且大小姐幸福着呢,怎么可能被休。是二公子!”
“二弟?二弟怎么了?”
“哎呀,女帝选了二公子做帝后!”
苏木青到这个时候还云里雾里的说“那不是很好嘛,大喜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