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

最终还是拨通电话，“在哪？”对方几乎一秒接听，然后就投来这个问题。一诺听不出说话人的语气更加心慌，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学校图书馆展厅门口。”一诺乖乖回答。

对方简短地说了两个字“等着”就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严东的宾利停在展厅的门口，里面的人未下车，从车窗比了个手势示意一诺上车。而这一切都被刚刚与一诺搭讪的男人尽收眼中，心中讥笑‘小小年纪就学会傍大款这一套。’男人叫李伯儒，李伯仲的弟弟，此次公益画展的负责人。看着刚刚衣着朴素的一诺，再看看她上的那辆豪车，就断定这丫头攀上高枝了。

严东一路无话，令一诺更加无措。尝试说话缓解车内快要结冰的氛围。“哥，我错了，你骂我吧。我实在太喜欢这个画展了，才偷偷跑出来的，我保证就这一次，你别生气了。”

“就这一次？那昨天呢？一诺，哥哥都是为了你好，哥哥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心肌炎严重的后果，你对自己的病有多少了解？哥哥是医生，不是神仙，只能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保护你，你若出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办？你知道我多害怕有一天会对你的病症束手无策吗？”讲到最后严东声音明显的颤抖。以前严东觉得只要自己技术过硬，钻研更深，就能保护一诺。可随着在医疗领域的逐渐深入，愈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这种无助、疲惫和无人理解无人倾诉的孤独，日日捶打着严东的心脏。

严东见过太多人花季年华因为心脏病在短短几日就离开这个世界，一个个早逝的生命压的严东喘不过气来，有时甚至严东会觉得自己神经错乱，错把白布下的人当成一诺，每每这时心口撕裂般的疼。

到了住院部楼下，严东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未动。也不催促一诺下车，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车里待了半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