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DNA对比，王默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他杀人的原因，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他戴着手铐，面无表情地说：“我离过一次婚，前妻最喜欢的，就是和她的朋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责我，说我没用，说我什么都做不好……离婚后，我遇到了莎莎，她是那么的善良单纯，她甚至出资让我开牙医诊所，我发誓要好好爱她，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可是，那三个贱人却处心积虑地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天，我送莎莎去读书会，停车的时候，那个女演员不停地按喇叭，还摇下窗子，跟我老婆说我不会停车！！”

秦岑皱起眉，说：“就因为这句话，你就杀了她？”

王默看着秦岑，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他说：“她挑拨离间，该杀！该下拔舌地狱。”

秦岑感觉到一阵寒意，他问：“那孟青呢？”

王默冷笑一声，说：“那天我病人有点多，接莎莎的时候稍微晚了点，结果我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莎莎身边，问我老婆我怎么还没来接她，多管闲事，乱嚼舌根，该杀！只可惜她命大……”

想起逃脱的孟青，王默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单向玻璃外，程静婉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凶手，就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人？！温若兰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拔舌鬼的案子结了，也快要到年底了，苏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市局。

夜晚，月色清皎，宋傲月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了以后，她扬起嘴角说：“Eathelin，早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苏雨痕的声音，甜美依旧，只不过没有了之前的张扬：“宋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只要我想查，自然可以查到。”

苏雨痕轻笑一声，说：“我弟弟身边，都是些不可思议的人啊。”

宋傲月说：“我在网上看到了你退出律政界的声明，恭喜退休。”

“……你气人的能力是从我弟弟那里学的吗？”

宋傲月笑了一下，苏雨痕的声音传来：“你打电话给我，不是特意恭喜我退休的吧？”

“是啊。”宋傲月正色道，“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关于苏云的。”

……

一个小时后，宋傲月打开苏雨痕发给她的文件，上面是苏云母亲的病例报告，她轻声呢喃：“冯媛，女，遗传性精神分裂，于病发后酒后驾车，车祸当场死亡，同车的儿子幸存……”

原来如此，怪不得苏云从不开车，宋傲月往下翻，发现这种遗传性精神疾病很特殊，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会在35岁的时候病发。

35岁……宋傲月的手一颤，她终于明白了苏云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为什么要行走在悬崖边上，因为即使他再想成为光，深渊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宋傲月闭上眼睛，缓缓叹了一口气。

清晨，海边，苏云拿起相机，拍下出现丁达尔效应的海面，哈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云没有回头，宋傲月脱下头盔，大步走到了苏云身边。

“早啊，宋队长。”苏云说。

宋傲月看着远方的海面，说：“苏老师最近没有来市局啊。”苏云说：“案子已经结了，王默的心理分析报告也已经发给宋队长了，他是典型的偏执型精神病。”

宋傲月看着他的侧脸，伸出手，苏云疑惑地看着她，宋傲月说：“苏老师，把你的手机给我。”苏云愣了一下，但还是掏出手机，递给了宋傲月。

宋傲月接过，一番操作后还给了苏云，她说：“我把我的号码设置成了紧急联络人。”

“啊？”苏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宋傲月说：“以后苏老师在做任何决定以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请告诉我吧，我想做第一个知道的人。”

苏云震惊地看着宋傲月，过了许久，他笑了，眼里如同散开的云彩，他轻声说：“宋队长，你是我的监护人吗？”

宋傲月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做苏老师的绳索吧，套在你的手上，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坠入深渊，我会把你拽出来。”

苏云呆呆地看着她，这是宋傲月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接近人类的表情。

宋傲月忍着笑，转过身说：“走吧苏老师，我请你吃早饭。”

苏云浅笑盈盈：“还是我请你吧。”

一个星期后，周末，宋傲月从床上醒来，收到了程静婉发来的消息：宋队长，根据星座运势，你今天会和故人相遇哦～！哇，难道在年底和初恋重逢的真的是你？

宋傲月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就喜欢搞这些玩意儿，她的初恋，她的初恋明明就是……

宋傲月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那天她在苏云的心理诊所，喝了艾琳小姐给她的果汁后的画面。

她问苏云是不是早就忘了自己，而且还……宋傲月想起了自己搂着苏云的脖子蹭他鼻尖的场景，她捂住脑袋，手在头发里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