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家族密令!”
月光之下,一声叫喊打破了城中原本的寂静,街道两旁的门户亮起灯来,阁楼的窗户里伸出一个个的脑袋,他们全都朝着南城门那边望去,每个人都是满脸的好奇,想看看这究竟是谁的恶作剧,已经四五年了,从来就没有什么家族密令会传到这里。
城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府邸,香榭楼台,雕梁画栋,有着大小的几个院子,看着无比的辉煌气派,只不过细看就会发现,院里杂草丛生,蛛网灰尘充斥着房梁,更奇怪的是,整个府中竟无一处灯火。
听到夜里的呼喊,还是看大门的老军士率先提着灯笼从旁边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他一手杵着长矛,朝着街对面凝眼望去,只听见街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朦胧的雾气当中冲出了一人一马…
马上的人身披黑袍,头戴锥形连衣帽,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又用一根黑色纱巾裹住,只见他胸前闪过一抹金光,那是一枚金色徽章,徽章上面写了个“龙”字,龙字下面又阳刻着两个小字——“执事”,而且他的腰间还配有一把长柄苗刀。
“家族密令!”
快马上的人一边骑着马,一边吆喝着,很快就到了府邸大门,未等老军士询问,马上之人快速翻身下地,匆忙的把手中缰绳塞到老军士手里。
“老宋头,这是急令!”
黑袍人跑进大门,又在院子里吆喝起来,但院里似乎并没有人回应,只有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像是听到了黑袍人的吆喝,亮起了灯,里面一个长发青年从床上翻身起来,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喊“家族密令”,瞬间来了精神,他赶紧找地上的靴子,嘴里也跟着骂了起来:“这个混蛋,大晚上的,干嘛这么折腾。”
青年也不管衣服穿没穿好,开门跑了出去,甚至还有一只袖子在地上拖着,他到了前院的议事大厅,看到厅中站着的那个人,又大骂起来:“杜寻,你这个混蛋大晚上的被鬼追了?你还在城门口,老子就能听到你的动静。”
黑袍人已经取下帽子与纱巾,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大概二十几岁,轮廓分明,眼神刚毅,眉宇之间带有一丝英气,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干练。
看到青年出来,黑袍人单膝跪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信封,呈到青年面前,说道:“二公子,喜事啊!这是家族密令,要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您的手里。”
青年名叫龙凌空,今年二十岁,是龙家当代家主的二儿子,由于五年前在家族里犯了点事情,所以被贬到这边缘小城来任管事。
小城名为临海城,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边是望不到头的戈壁沙漠,而东边与另一个家族——“血家”接壤,北边又是另外两个大门派,神兵阁与御兽门的交界处,只有两大门派之间的一条要道属于龙家,如此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它是一座被遗忘的边野小城。
此时接到家族密令,很有可能是把龙凌空调回家族,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值得一件高兴的喜事。
接过密令,龙凌空见上面用红蜡封住,便想起自己的身份令牌,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金色令牌,以令牌边缘的一块凸起,轻轻的刮下那红蜡,这是一种特质的蜡油,如果用其他东西弄开,蜡油就会自动燃烧。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一个正方形的吊坠,龙凌空此刻无比激动,甚至连手都颤抖了起来,真希望那张信纸是一封调令。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看完信的内容过后,整个人蔫了过去,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杜寻见状,赶紧凑过头去瞄了几眼信中的内容,等看完过后,也是脸色一变,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揉了揉再看,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二公子,这…”
“唉!”叹了口气,龙凌空脸上充满了悲凉,这封信并不是要把他调回家族,而是让他整军备战的密令,由于家族需要,他们临海城必须出兵到海对面的荒域。
“行了,虽然不是回家的调令,但这也是家族这几年传达到咱们这里的第一封密令,管他让我们干什么,有事干总比被晾着好。”
心里自我安慰一番,都五年了,家族一直都没有传来过什么命令,这可是龙凌空上任过后接过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办好了,说不定可以给家族的那群老家伙提提条件,让自己早点回到家里去。
信中不仅提到整军备战,还提到家族派遣的副管事即将到任,恐怕会在这几日到达临海城。
“杜寻,明天一早就通知城中执事和军中校尉以上的军官到这里开会。”事不宜迟,龙凌空打算早点跟临海城的这帮人商议商议,顺便把城里打扫打扫,不然新来的副管事看到院里杂草丛生的模样也难堪。
“是,二公子,您…早点休息。”
杜寻退了出去,而龙凌空则孤零零的站在议事大厅,他刚才极力的在杜寻面前掩饰失落之情,也是不想让属下看出他内心的不甘,在这五年里,他有家不能回,许多时候只能对着月亮思念亲人,甚至有时都觉得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