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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深初梦蝶

大昭王朝民风开放,人民的生活闲适,那里的人们尤其喜欢听戏曲,至于戏曲的内容:狐妖鬼怪,爱恨情仇。各色各样的话本子在勾栏瓦舍里流通,人们甚至将历朝历代的皇帝写进戏本,给他们编一场爱恨淋漓的爱情故事。当然,下里巴人,这些故事都是俗得不能再俗,似乎有辱皇帝们的威风,不过大昭王朝的皇帝对此并没有加以管束,他们甚至会在微服私访的时候馆子在里听一出自己的戏曲,曲罢,轻笑一声摇着折扇潇洒离去。

对了,这其中,大昭王朝千百年来有一位皇帝,更是成了成千上万戏本子的主角,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就是从他当上皇帝起被历代尊为天选之女的蝶女不复存在,但也是他,开启了大昭王朝的百代兴盛。史书上写他与最后一代蝶女的渊源故事算是轻描淡写便过去了,倒是冰冷的很。

江珩十六年,大昭太子宁成年,一路西行,历五年,寻回蝶女。后太子登基改国号为定宁。定宁五年,胡人结西南边境各国进犯,大昭边境告急,连失十城之后,帝宁携蝶女亲征。后蝶女以祭天,逼胡人退兵,换大昭王朝百年繁荣昌盛。是的,这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东西,区区几句话便把一个蝶女的一生潦草的记录下来了,这远没有我在这枫林里找到的宁帝的手稿来的清楚,来的生动。

大昭王朝自开国以来便是皇帝治国,蝶女、国师辅助治国。说是蝶女和国师一起辅助治国,但是蝶女的身份地位以及权力远比国师大,而大昭王朝的历届太子在二十岁成年之时就要踏上寻找蝶女的路程,并在十年之内带回蝶女,这样才能得到天帝的认可顺利登基。所以说,大昭王朝历代的皇帝几乎算是一个与仙子共谋事,可与上神对话的半仙,真的算是是堂堂正正的“天选之子”了。而大昭王朝的子民寿命也异于常人,竟能活三百年之久,当然,除了寿命长于他人,王朝里面的子民们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了,所以人们啊也会常常思考着,要这样异于常人的寿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后来的江启宁常常回忆起自己二十岁成年时的模样,弱冠之年,桂殿兰宫之中举办成人之典,意气风发,策马远程去寻他的蝶女,他想着,那时的他以及此后的五年竟是这漫长一生中最快乐的五年。

江启宁还记得,在他西行的第二个年头里,阿蝶入了他的梦,他知道,这是蝶女与太子的通灵,通灵的目的大多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地位。那时他就发现了,他的这只小蝴蝶可爱的很。

那是六月盛暑,西部的大风夹杂着狂野在窗外呼啸着,这里离大昭西部的边境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很难再听到类似东部河蛙的声音,只有稀少的知了鸣叫着。窗边烛台里的蜡烛燃尽,蜡油溢出灯盏,在灯盏边缘凝成红色的烛柱,江启宁漫不经心的驱赶走了脑海中的胡乱,就着黑夜,入了眠。

是梦,与往日虚幻的梦境不同,这个梦过于真实。日落时分,太阳坐在西山头顶,骄阳似火,把天边烧的金黄,把万物照得生机,江启宁却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场面。江启宁眯起眼,盯着落日好一会儿,江启宁才意识到,这是西边,是蝶女要与他对话。江启宁理了理衣襟,有点忐忑的沿着小路往里走去。

小路的两边是瓜田,瓜田的中央有一个茅亭,江启宁向亭中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席地而坐,如墨的头发垂在腰间,在风中有些许凌乱。它着一袭红衣,颈上银项圈缀着的银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江启宁向她走去,在离她几步的身后停下了脚步,他立好,做了个揖道:“蝶女娘娘。”蝶女明显是被身后之人吓了一跳,倏地转身,一双杏眼硬生生的被惊得滚圆,那塞满西瓜的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角还粘有一颗西瓜子。

梦到这里就停止了,江启宁恍惚地睁开双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江启宁思忖着。这样短暂的梦,这样奇葩的相遇,他甚至不能肯定,这个毛毛躁躁的女孩是不是蝶女。江启宁思索着,顺手摘下了放置在床头边的一盆植株的嫩叶,捏在手中搓捻着,但是不管怎么样,苦行两年多,终于是要到头了。

而另一边,坐在众长老围成的圆圈之中的蝶女睁开了双眼,有些心虚的对上了大长老的眼睛。“如何?”这是蝶女与当朝太子的第一次灵识的连接,大长老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还能如何,自是彰显了本蝶女的尊贵...”蝶女缓缓道,语气里面倒是听不出任何底气不足,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都要羞愧死了。她愤愤地想着,这破太子怎么睡的这么晚,我等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等累了才摘了一个瓜来解解馋,偏偏他又这时候过来,走路还没有声音,吓我一跳,害的这通灵也直接断了。还什么彰显尊贵,这太子怕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真是丢死人算了!

大长老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终于在六月末的一天,江启宁走到了沙漠的边缘。“这里就是大昭与西蜀的边界了。”江启宁看着地图喃喃道。大昭与西蜀以岐拉沙漠的边缘为国界,而这西支的蝶族便是一年四季都在这里游荡。只是,该如何进入蝶族部落中又是一个考验了,江启宁在地图中蝶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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