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门没有纠缠,浅聊几句就各自分开。
一行人很快抵达演武台,这里已经聚集大量渡月宗的内门弟子。
“各位客人请坐下观礼。”
演武台周围有不少座位,外来者可随意选择,没有任何规定。
陈贤习惯性抓起阮天娇的手,去演武台西边找到最中间的座位,这里视野最好。
“令姐姐,你对渡月宗熟悉吗?”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当然熟悉。这次的大典主要是两部分内容,一是祭奠上任宗主,二是选出新宗主。由于有三位候选人,需要遵照规则来竞选。”
阮天娇点头道:“没错,正是因为前任宗主和首座都仙逝了,必须用这种方式选出新宗主,否则无法服众。”
说话间,渡月宗的长老们开始入场,其中包括秦禄这些储备长老。
所谓储备长老,意思是说他们有资格成为长老,但因为首座还是弟子身份,他们就暂时被压着。
要是凌遥或者秦禄成为新宗主,他们会同步升为新长老。
陈贤看到了赵郗,她以客人身份坐在北边的座位上。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抬手打招呼。
本以为距离太远就算了,哪知道赵郗居然走过来。
“这位姑娘是谁?”
陈贤介绍:“她叫阮天娇,柳泉剑宗的核心弟子。”
赵郗双眼发光,道:“你父亲是不是阮崇明?我曾经见过他,可惜你父亲不好名利,将我的好意拒之门外。”
得知赵郗是大楚女皇,阮天娇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此后,两女热烈交流,陈贤夹在中间眉飞色舞。
闻着两种不同类别的体香,感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多时,演武台上响起钟声,周围的弟子们情绪悲怆,表情肃穆。
看台也逐渐安静。
陈乾坤上台,说了些怀念前宗主的话。
“宗主兢兢业业,可叹天理不公……”
“首座弟子凌遥亦追随宗主而去,我等甚是痛心……”
这个过程中,陈乾坤的塑像被抬了上来,供弟子们默哀。
凌遥没有塑像,毕竟身份差点。
然后弟子们依次上香,演武台上哭得极为惨烈。
弟子们过后还有客人上香,每个宗门派代表就可以。
赵郗不上台,朱柯上去代表大楚,说了些缅怀的话。
“令姐姐,你要去上香吗?”阮天娇问,因为她马上要去。
陈贤本来没准备去,但忽而心念一动,想上去看看,免得待会儿不适应。
“去吧,你走前面。”
上演武台的时候,有渡月宗修士递来三支香,并且鞠躬道谢。
陈贤对很多弟子有印象,在感情上较为亲切。
“节哀吧,生死有命!”
递香的弟子愣了许久,被同伴催促才反应过来。
“好像大师姐的声音。”
“声音相似很正常,别胡思乱想了。”
台上,阮天娇鞠躬上香,然后对旁侧的陈乾坤说道:“我代表柳泉剑宗对贵宗致以真诚的哀悼。”
陈乾坤本来因为上香过程太繁琐而迷糊着,听到柳泉剑宗立刻醒来。
“原来是阮侄女,既然来了为何不去内殿坐坐?”
阮天娇道:“各位师叔繁忙,侄女不便打扰。”
“不打扰。此事过后你多留几日,有些事曾与你父亲有约,但你父亲什么性子你最清楚,说不来就不来,让我等很是无奈。”
阮天娇点头,然后转身下去。
陈贤刚好把香上完,他没话说,只是对前宗主颇有些感叹。
毕竟在凌遥心中,前宗主相当于她父亲,最为照顾。
这些情绪会对陈贤有少许影响,但是不明显。
“等等,这位姑娘怎么称呼?从哪来?”陈乾坤问。
陈贤随口道:“一介散修,不足挂齿。对了,关于凌遥死在蛮荒那事你们可曾调查过?”
陈乾坤点头:“调查过,情况属实。你的气质和她有些相似,难道你们认识?”
“曾见过面,也算认识吧!”
陈贤下台,回到原先位置。
在他离开的时候,很多渡月宗弟子直勾勾盯着。
倒不是贪恋美色,而是有熟悉感。
面具能遮挡面貌,却挡不住气质。
演武台侧边,秦禄紧锁眉头,低声问朱文阁:“真没找到凌遥的尸体?”
“没找到,可能被野兽吃了。师兄放心,那一剑是你亲手刺进去的,是死是活你最清楚。”
秦禄不安:“话是这么说,可我看到那个女人时,总感觉瘆得慌。”
抬眼看陈贤和赵郗有说有笑,秦禄心中的怀疑少了很多。
他很清楚,师姐生前与大楚没有交集,不可能和女皇存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