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温柔浅笑,确定他把剩下的全部喝完后说道“老爷早些休息,妾身告退”
说罢收拾好碗碟,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沈有德发起高烧,腹中似有把火在烧,又像刀绞般疼痛不止。
他在床上痛到打滚,趴在床边呕了一会儿,呕出一摊血。
烛火未熄,借着亮光看到那血里竟混杂着血块。
刘氏与沈青青二人又借着月色,指挥自己贴身丫鬟把十二桶菜油泼到鬼医、沈有德、沈嘉仪院中,奸笑着拿来火把往院中一扔。
“哈哈哈哈,你们都下地狱去吧”
刘氏看着迅速蹿升至房梁的火舌,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照的她面色通红。
“以后这府里,就是刘翠花一人说了算”
她眼中疯狂,伸手摸了下脸颊,感受到那灼热的触感,嘴角扬起极灿烂的笑容。
她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很慢,像在欣赏风景。
鬼医被一阵阵热浪烫醒,拍着屁股尖叫着冲出房子,纵身一跃跳进不远处的水缸里。
刘氏注意到他,面色微变。几步上前伸手就把鬼医刚探出水面的脑袋往下按。
手上传来一阵麻木和痛意,她也顾不得。甩了下手继续下压,咬紧牙关眼中杀意迸发。
水中升起一长串的泡泡,鬼医在水中扑腾几下后沉寂了下去。刘氏的手仍死死压着他按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往里看了一眼,确定人不再动弹后。她冷哼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转身离去。
——摄政王府
吹雪半跪在地,汇报沈府的惨状。慕容洲眉头紧张,不待他说完一挥衣袍就往外走。
“你两各带百人随我去救火”
平时双脚不沾地,此时轿辇也顾不得坐,大步流星往沈府方向去。
沈嘉仪外祖父柳老以及面具男花影三人正在回来的路上,老远就看见远处的红点。
沈嘉仪尖叫一声“爹爹”,心下着急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朝着红点以直线距离飞掠过去。
柳老和花影见状,忙不迭跟上。
慕容洲率先冲进沈嘉仪的房中,左右寻一番不见人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冲入沈有德房中,将昏迷不醒的他背出来。
鬼医徒弟砸碎水缸,把湿淋淋的人从里拖出来。双手从他的胃部把积水往上推至胸腔。
一刻钟后,呛水后的鬼医头歪到一边咳嗽起来。咳出气管内的积水。
他抬手摸了把脸上的水,大喘气时左右看了下,视线停留在被熏的跟碳似的人身上。全身湿透的衣服来不及拧一把,整个人朝弹似的人扑去。
“沈老哥,沈老哥醒醒……”
他捏住沈有德的下巴,啪啪抬手就是两耳光。
沈有德的脸正浮现不正常的红晕,然而他全身都被火燎熏黑,不仅看不清脸,衣服也破破烂烂,堪堪遮住隐私部位。
鬼医的手探了下沈有德的额头,又探到他的后颈,才发现烫的吓人。他着急忙慌的从碎缸中捧出点水泼在他身上,看他潮红中透着青紫的脸,拉过他的手腕把脉。
“遭了,是鸠毒”
众人震惊,闻言面如菜色。只因此毒流传至今只听闻它无色无味,亦无药可解。
“爹爹”
沈嘉仪刚到,就听见沈有德中毒的消息,一时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
她双眼含泪,扑跪在鬼医身前。“鬼医,我知你手段通天,你救救他,救救我爹”
鬼医掐在沈有德脉上的手有了动作,他神情少见的凝重,拉着一张脸摇头。
“将他倒过来,先催吐,若是刚服下此毒,活命的几率有七成”
慕容洲就在沈有德身旁不远,闻言,手掌一挥一握,沈有德的身子就一站后倒立在地。鬼医徒弟和药童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抓住他的两条腿,把人扶住。
又是一掌拍在沈有德的腹部,力道掌控的恰到好处,内里刚打进去昏迷中的沈有德便吐出大口秽物。
等他吐的差不多了,神智清明后,才将人翻回来背进旁边未被火势殃及的房中小榻。
鬼医割破手指,挤出两滴血兑了清水抹在沈有德口中,强迫他喝下去。
鬼医的血不同于常人,他常年试药炼药,现如今可谓百毒不侵,可他的血也最具毒性。
“先用我的血毒,暂时压制鸠毒,后续需已金针定穴之法将每个穴位的鸠毒排出,可我针灸之法并不擅长”
鬼医轻叹一声,撸起袖子打算硬着头皮上。
“眼下别无他法,老夫斗胆一试”
“且慢”
柳老突然出声制止,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认识一个人,一手金针定穴出神入化,或许可以让她试试”
“你要是有比我厉害的人选再好不过,以毒攻毒可以压制他体内的毒性两个时辰,在这期间把你说的这人带来”
鬼医看着这个陌生的老头,宽袍竖冠,站似松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