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云的样貌，他应该是心动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没跳？

步樊没回话。

程云见步樊不动，越发气恼。

“你到底走不走？

你不走，我走！”

说着，程云抬脚，很是坚决，似要一个人走向那地狱之门。

步樊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

“我为什么突然觉得你好陌生？

程云是谁？

可迎嫫漠又是谁？

你的声音、样子很像...像迎嫫漠。

可我为什么不记得迎嫫漠是谁？”

程云一顿，身体没动，头却慢慢360°转回头。

瞳色猩红看着他，没说话。

周围吵闹的玩家们，瞬间安静。

瞳色刹那都变成了血红色，

红光闪烁，默默盯着步樊。

而现实，矿洞里，

迎嫫漠也察觉到步樊的走神。

抬头一看，

便看到步樊那无神的双眸。

迎嫫漠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而是警惕看向那些黑雾，观察矿洞随时发生的情况。

同时，看着步樊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有女仆锲约的感知下，

迎嫫漠很清楚步樊暂时安全，

只是被那矿雾迷惑，陷入幻境里了。

她仔细盯着步樊，

没一会，步樊轻轻动了。

麻木的神态突然浮现几丝疑惑。

身体动了动，朝那个大深坑向前迈了两步。

然后步樊停住了。

现在，他距离那大深坑只有3格之距了。

迎嫫漠没动作，神色平静。

站在一旁，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一会，步樊神情突然变得很是痛苦，像是害怕惊恐。

带着痛苦，步樊又朝着大深坑迈了一步。

然后再次停住不动。

似是疑惑，似是挣扎，

他又缓缓抬起脚，

打算再迈出一步时，

突然又后退了一步。

现在，步樊距离那大深坑只有两格半之距了。

迎嫫漠这次神色终于动容，看着步樊挣扎的神色。

手抬了抬似是要叫醒步樊，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沉默看着。

这次步樊停留很久，一直没动弹。

神色却变来变去，一会茫然一会惊喜一会恐惧。

双脚再次抬起，步樊又朝大深坑方向迈进两步。

这次，步樊和大深坑只距离2格了。

短短的两格，再迈前四步，

或者向前一倒，那么步樊便会彻底掉进那深渊之坑。

这次，迎嫫漠蹙眉，神态似是失望，

走进步樊身侧，打算将他叫醒。

她能清晰看到步樊正浑身颤抖着，似极力挣扎着，垂死挣扎着。

他的神情越发痛苦，甚至有些愤怒。

双手紧紧握拳，脚缓缓抬起。

迎嫫漠目光一凝，刚准备拉住他。

幻境中，

步樊看着猩红目光的程云，

又看了看周围的玩家们，也是那猩红目光。

吓得愣了愣神，踏了一步。

随后，又赶紧压了压内心的恐惧。

眉梢紧皱，沉声道，

“怪物！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是什么？

虚假还是真实？

我是怎么了？”

步樊盯着手掌，迷茫喃喃。

程云的脑袋360°旋转后，身体也缓缓旋转过来。

慢慢的，像是重重踏在步樊惊恐的心上。

一步步朝着步樊走过来。

而周围那些玩家，挂着相同微笑的幅度，

露出那猩红的目光，透露着浓重贪婪。

也缓缓朝步樊包围而来。

步樊张了张口，声音却没发出来。

看着越来越进的程云，又看那缓缓包围过来的玩家们。

贪婪、疯狂、激动、热切的目光。

“嘭！”

程云扑来，将步樊推倒！

掐住他的脖子，力气极大。

她目光疯狂，

语气甜蜜，幽幽安慰道，

“步樊，别挣扎了。

走吧，就一步，就一步。

只要一步，就好。”

“不用怕，不用怕。

就只需要走一步，走进地狱之门便好了。”

步樊伸手想拽住开程云的手，可是程云的手掐得很紧。

他瞬间脸色通红，呼吸困难。

意识却格外清醒，他看着疯狂地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