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裴从明拿着毛巾给坐在椅子上盘着腿的任喻擦头发。
熟练的手法以及面面俱到的安排。
震惊了他。
而坐在旁边默默无闻看戏的姜葚眨巴眨巴眼,忽然看见韩文章那副晴天霹雳的模样,无所谓笑了笑。
“韩导。”
任喻一听立刻睁开了眼,顺着姜葚的目光看到韩文章,“韩导。”
韩文章呵呵哈哈的来到他们面前,此时裴从明也停了手很自然的坐在姜葚和任喻中间的凳子上。
毫不在意的跟着喊了一句: “韩导。”
“姜葚和小喻这一段啊,情绪与走位都不错,所表达的也是超出我预料的。不错不错,继续加油保持住啊。”
姜葚点头侧目便瞧见任喻笑嘻嘻的模样忽然间就觉得有些尴尬,再待下去估计会碍事吧。
如此她便站了起来主动的来到韩文章面前,“韩导我其实有一个地方不太懂,你给我讲讲戏吧。”
“好啊。”
姜葚面带得体的微笑走时还给裴从明打了个眼示后者心领神会。
本来她就有个地方不太懂经过韩文章那么一讲也就大概了解了。
“韩导为什么会那么理解这种情感与应该表达的想法呢?”
“为什么……”韩文章脸上有短暂的宕机,强颜欢笑:“或许是我认识那个创造这部作品的作者吧。这里所阐述的一生都是她的人生吧。”
姜葚闻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惭愧道:“抱歉啊韩导。”
“没什么,只不过我看着你饰演苏初纭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她,她在劝诫那个人时受伤的模样。”
“……”姜葚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我很荣幸可以代表她。”
韩文章笑:“或许吧。”
姜葚和韩文章讨论时,忽然途中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也不知道对面说什么。
韩文章忽然间有些亢奋的和她说了一声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姜葚被刚去买好午餐的崔应红叫了过去吃饭。
恰好剧组几个人都是新生没什么人气也不会耍大牌。索性她也就跟着他们一块吃饭,反正崔应红也没有多说什么。
姜葚作为后来剧组的得到了不少人的照拂也让她知道这个剧组里的人都是很和善好相处的。
就连崔应红也难得的有些轻松甚至还找上韩文章喝上茶了。
两个人就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好友,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稳重如忘年之交。
在剧组待了半个月,姜葚该看的也看明白了。
任喻和裴从明这两人一定有什么关系而且并不简单,每次裴从明找自己对戏的时候忽然两人的另一个就出现了。
她和任喻对戏,裴从明“巧合”的也出现了。
对此她已经从一开始的膈应到如今习以为常的面对,这两人铁定有情况。
她今天所演绎的片段只剩下一点点了,在拍个三四天她所有的戏份也就可以杀青了。
苏初纭从小因为家庭不幸的原因一直都是独自生活但是后来她遇见了与他一样命运的少年,柏庄。
两个人相依为命成为彼此在黑暗中唯一一点精神支柱。
但是苏初纭长得极美,性格温顺,一下子便被社会上的混混看中了。
在一次意外中她被玷污,从而性格大变,经常容易大喜大悲甚至古怪的思想容易干扰柏庄。
她在医院疗养的日子里遇到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医生,医生长得英俊儒雅身上总是带着暖暖浅笑的安然。
这也令她本就是缥缈即将奔溃的世界观里有了一丝存在特殊的感觉。
柏庄也是一放学便来医院找她,每一次总会看见苏初纭带着渴求又自卑的眼神注视着医生的背影。
虽然经过身体上的疗养但是苏初纭依旧精神上有了一丝缺陷,那件事情是她一辈子的伤,从那之后她也不愿意在穿上裙子。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折磨与痛苦,在她决心将那些畜生绳之以法时,便想到了柏庄。
虽然她自己已经毁了但是却不能拖累了柏庄,所以她在准备和柏庄分别那天换上了那件她不敢再穿的白裙子。
一如既往般温柔。
可自那之后她的心便开始变得冰冷,那些畜生一共三个人,因为警方的调查且没有足够的证据无法定案。
所以苏初纭投告无门,只能在他们被关押的第四天放出来时,就偷偷穿着那天同样的白色裙子尾随其后。
甚至还准备了一些迷药与工具。
也就是在那天雷雨交加的日子,她苏初纭彻底疯癫的除掉了那几个毁了她一生的畜生。
随后自己自歹戋了。
在送入医院时,那个她曾经经常窥探的男人医生那一双带着恐慌的眸子注视着自己时。
有一瞬间她朦胧意识的觉着医生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但是到底有多少她无从得知,也不可能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