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今年的雪下的很大,鹅毛般的白晶在空中交汇飘空。
随同的是网络上百感交集的言论,句句定章不留余地的持续了三日,当舆论淡下就传来另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一代影帝居然自杀于家中,这究竟是因为舆论不愿意面对心虚,还是另有隐情。#
………
……
一个隐匿于黑夜之中的人影动了,举止缓慢的行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暖色的路灯将黑色衣衫照的孤独。
直到步履蹒跚着来到一家营业的花店,那个人才显露出模样。
一张被冻得有些通红的脸颊泛着些许冷意,柔顺的长发及腰标致的柳叶眼透着的是一股子死气。
本是琼姿花貌灵动的五官却在此时显得格外反骨,眉宇间的踟躇愁苦不可掩盖。
尤其是当花店里老旧的收音机报道此类相关的事情,不免松下的手又攥紧了些。
“欢迎光临,这位小姐你需要买些什么花?”
姜葚将连衣帽衫的帽子摘下,灯光照的她稍稍有些色彩。
“洋桔梗。”
花店老板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闻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问:“四十二块,一束打包好的要不要?”
“嗯。”
姜葚将一张绿色的纸币给了老板也没急着走而是询问了一下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随意,这个时间段去陵园难免不太安全,小姐还是等一会儿再去吧。”
现在的时间段是凌晨三点,夜色暗淡而且现在的雪下的也还算大,姜葚身上穿的难免有点单薄了。
花店老板给她拿了一杯热水,还把花先暂时放在花瓶里浸水,生怕花朵恹恹欲睡的垂落。
“老板在这里开了多久了?”
“几十年了。”
“就没有想过不在这处悲凉的地方开下去吗?”姜葚握着那杯热水暖意涌上心头,回了血色。
花店老板淡淡一笑,就算是人到中年也依稀能看得出他年轻时的风貌。
“这里悲凉吗?真正悲凉愁苦的不过是出现在这里的人罢了。而我伫立花店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能够给失去至亲之人的一丝慰藉罢了。”
姜葚苦笑:“或许哪些人都只不过是愧疚感一时兴起罢了,又有谁是真的挂记那些人呢。”
“是与不是,在于你是如何想的。我看你的样子估计是为了祭奠故人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是不是就反向表达你不是真心的呢。”
花店老板不反驳却反问,看着女生苦愁沉默的模样喟叹了口气。
“姑娘是非如何,你自己足够清楚。倘若以一己之私而否决了别人悲观主义,那么这于你毫无意义。”
姜葚似懂非懂的喝了一口水,随后呼出一口热气,情绪稍稍好了一些。
“老板,倘若曾经一个对你很好但是你却很疏离的人忽然间去世了而且深受质疑侮辱,以至于你的…内心却常常惶惶不安,以至于夜不能寐……”
姜葚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花店老板已经给了他一个答案。
“总有一天云破日出,真相大白。”
“……”
“我明白了谢谢你。”姜葚冲他微笑,把热水放下,接过那一束纯粹的白色洋桔梗,走了出去。
身影逐渐削薄融入雪景之中。
花店老板站在屋内眺望,又看向木桌上的收音机,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