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白棠只觉如堕冰窟。

她扔了袋子跑向卫应寒，“小寒哥哥，真的吗？”

卫应寒看着满脸焦急的白棠，抿得僵硬的嘴角不自然地勾了一下，有些扭曲，更有些诡异的狰狞。

但白棠顾不上这些，她只问，“真的吗？”

卫行云真的成功了吗，他真的成功拿到了那块地的竞标了吗？

心中潮澜奔涌，卫应寒恍惚是犯了毒瘾一般喟叹一声，“真的。”

他了解卫行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能够完美的喜形于色的人，在家里，或是在他熟悉得地方，总是会透露出一些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所以他知道，卫行云的轻松和喜悦是真的，他成功达到了今天的目标和预期。

白棠却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竞标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招标投资了，他会选择一个人吃下块肥肉，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分享这难得的盛宴？

卫应寒从沙发上下来，靠近了仔细端详着白棠的表情，眸光幽微而深邃，“你不开心？”

他牵起了白棠的一只手，轻轻揉搓，慢慢地说，“你刚才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不开心。”

白棠知道他又发疯了，但她没什么心思应付他，“对不起，小寒哥哥，糖糖不能说。”

卫应寒讽刺地勾了下唇，“很好，没有骗我。”

但她地喜怒哀乐，一切与他无关。

什么狗屁诺言，这么快又忘了。

笨，不专一，现在还要再加上一条，恃宠而骄。

真以为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就不会动她吗？

“孩子们，吃饭啦。”苏芜端着菜出来，清声招呼着散在各处玩耍的小家伙们，“快去洗手，今天卫叔叔买了两个超级好吃的菜哦。”

陆小颖和苏若感受到召唤，欢呼一声争先恐后的跑进了卫生间。

康尼低着头没有动，似乎还在玩拼图，但他的注意力是放在不远处的白棠和卫应寒身上的。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还藏着一个和卫行云有关的秘密。

卫应寒不知道，但情绪发酵，他很危险。

康尼垂眸看着拼得差不多的拼图，指尖轻轻地在边框上抠了又抠。

他跟自己说过很多次不能管不要管，但现在的白棠显然心神不定，很不对劲。

“啊，可以吃饭了。”卫应寒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牵着白棠的手，朝着卫生间走去。

康尼落后一步，等两人走远了才慢慢放下拼图，跟上去。

而他一进去，就看到本该在水龙头前洗手的卫应寒，正靠在门口的墙上，见了他，似笑非笑道。

“真是让人讨厌啊，我以为我早就把话和你说清楚了。”

就在商城那一次，他明明清楚明白地告诉过他，不要妄图干预他的决定，不要试图靠近他看中的人。

康尼微微抿了唇，一言不发，看向卫应寒的眸光坦然清亮，毫无躲避。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很让人讨厌。”卫应寒微哂。

以前他不在乎，因为他难得碰到一个如此聪颖又和他如此相似的人，为了同类与朋友，他愿意忍受。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康尼这个同类了，于是再看他，就觉得哪里都不合适，哪里都让他厌恶。

尤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还试图阻碍他的决断这一点。

白棠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太对劲的气氛，拉了拉卫应寒的手，“小寒哥哥，洗手，吃饭饭了……”

卫应寒浅笑，“好啊，你帮我洗。”

白棠点了下头。

只要能安抚卫应寒这个疯子，给他洗个头都行，白棠还能把他的天灵盖打开，把里面的脑子掏出来。

挤好洗手液，小手搓开，然后抓着卫应寒的手蹭一遍，把自己手上的洗手液蹭一点到他手上。

卫应寒就伸着手，感受着肥肥软软的五指像小泥鳅一样在他的掌心里划来划去。

“啊，忘记拉，拉袖子了。”白棠突然想起。

然后下意识看向康尼，想让他帮忙。

卫应寒直接跨一步挡住她的视线，笑容消失，只有满面寒冰，“看哪儿？”

白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寒哥哥，你的手也有嘛……”

“手上有，不会用嘴吗？”卫应寒冷声一讽，命令道，“抬手。”

白棠乖乖举起双手，然后就见卫应寒咬住她的袖口，往上撸起来了一点。

另一只手同样。

白棠被他咬得有点尴尬。

我说你何必呢，在墙上蹭一下也行啊。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能够灵活处理一切困难，可你这……

“嫌弃我？”卫应寒冷冷道。

似问非问，分明就是笃定和威胁。

白棠犹豫着没有说话，她怕他一说没有卫应寒又要说她撒谎骗他了。

可她虽然不说话，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