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快乐的人,却痴心得想把快乐带给别人,何其可笑啊。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个小丑。
小丑戴着面具唱着一个人的独角戏,陪伴他的从来只有寂寞而已。
好在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月初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是他选的路,那就祝愿哥哥所有的付出都不被辜负吧。
“咚咚咚。”
非洲手鼓再度被敲响,毫无造作的自然之声,热烈奔放。
沈煜白上半身基本不动,靠臀部摆动着草裙。
草裙的沙沙声伴随着鼓声节点。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沈煜白身上。
没有人能想象平日里沉默得如同雕塑的男人跳起草裙舞来是什么情景。
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带劲!
鼓点和着拍岸的涛声,草裙舞动作时而欢快奔放,时而舒缓流畅,恰似海浪起伏,充满动感气息。
顾跃甚至想往他的脖子上挂一串花环和贝壳项链。
“哈哈哈哈哈。”
杜齐炎躬着身子大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文轩都被沈煜白这幅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
“草,谁家霸道总裁会跳草裙舞的,沈哥你太绝了!”顾跃笑得捶地。
“哈哈哈,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众人都在笑,除了乔婉歌。
她无法投入眼前大家的热情与嬉闹中。
相反的,上辈子的回忆是个真空泵,一点一点抽干她周遭的空气,令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泪水缓缓地在她的眼眶里汇聚,乔婉歌的眼圈渐渐红了。
“沈煜白,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死?”
“好……”
回忆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窒息般的疼着。
上辈子是她践踏了他的自尊啊。
是她叫他在无尽的守望中渐渐绝望。
都是她的错……
透明的泪珠像断了线似的无声滚落。
乔婉歌哭得无声无息,沈煜白却立马发现了她的反常。
他停下舞步,一手摘掉了头顶的花环,快步来到乔婉歌面前。
“怎么了婉婉?”
沈煜白开始慌乱,生怕乔婉歌有一点不妥。
乔婉俯身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声音有些哽咽。
其他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月初或许明白了乔婉歌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她朝大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在场的人先行离开。
顾跃杜齐炎他们立刻会意,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现场。
离开客厅时,李文轩锐利的眼神落在乔婉歌身上,短暂的皱了一下眉毛。
“煜白,对不起……”
“怎么了婉婉,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沈煜白,我很抱歉……”
“傻瓜,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对不起我。”
沈煜白还是紧紧地搂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傻瓜,再哭我可是忍不住欺负你的。”
这话让乔婉歌破防了,她抬起头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说:“煜白,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守着你的。”
“何须你守,反正我已经准备赖着你一辈子了。”
乔婉歌注视着沈煜白那双多情的眸子,傻傻地问,“煜白,如果有一天我会伤害你,你怕吗?”
“刀子是我递给你的,我怕什么。”
他身上焚着烈火,而乔婉歌的温柔是水,他希望水能救火,哪怕最后溺死在里面也无所谓。
因为这已经是他最后一丝生机。
“好啦,本来想跳草裙舞哄你高兴的。你看你,哭成个小花猫。”
乔婉歌抱歉地说:“是啊,我太没用了,你看我突然情绪失控,还破坏了大家的兴致。”
乔婉歌的头发柔软地如同猫咪的绒毛,沈煜白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反正也到了午睡的点了。他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好吧,也是,那咱们也回房吧。”
“嗯。我的老婆今天也辛苦了,咱们回房休息去,等太阳落山了,咱们游泳去。”
沈煜白牵着乔婉歌回房间,两人十指相扣,相拥而眠。
乔婉歌的体温传到了沈煜白身上,他深刻地感受着乔婉歌的存在,这就是他对于这个世界最大的安全感。
沈煜白又做了个美梦,他梦到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追在他身后喊他爸爸,而乔婉歌就站在远处,笑着看着他。
可乔婉歌就没那么幸运了。
上辈子的事成了她的梦魇,那些回忆冷不丁地钻进她的梦里,刺痛着她的心。
上辈子,她曾爱过沈煜白。
在她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