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衙门办公结束,所有的烛火熄灭之后,就只有那处会有光亮。”楚陌指向一处,“而且这三个地方,恰恰好都能看到那里。”
乔幽双手环胸,给了他一个赞扬的表情,“没错,而那里却是冯师爷的住处。”
“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她扬起脸,面有得色地问他。
楚陌沉吟片刻,“如果福伯经常来这里,很有可能会发现冯师爷在库房藏尸。”
“但是他没有说。”乔幽说道,“说不定还是同伙!仅凭冯师爷一个人,他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得把棺材埋进墙里的?至少也得有个把风的人吧?”
“福伯和冯半面是什么关系?”楚陌想不明白。
“一直躲在远处偷窥另一个人,甚至在这个人离开后,还继续保留这样的习惯,”乔幽若有所思道,“不是爱之深,就是恨之切了!”
楚陌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她的弯弯笑眼很像两个小月牙,“开玩笑啦!你让人盯着福伯,没准会有惊喜!”
楚陌点头,此事的确诸多疑点。
雨从昨夜一直淅淅沥沥下到黄昏,方应问愁眉不展,一贯玩世不恭的笑脸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主,兖城时疫已除,我们还是尽快回堙州吧!”赵廷催促道。
“定北侯知道此事了吗?”方应问问道。
赵廷:“就是我们不说,定北侯的人也会很快得到消息。”
方应问眉头深锁。
“所以,少主才更不能犹豫,我们只有提前回去,才可能抢占先机。”赵廷说道。
方应问并不是担心谁占先机,而是担忧,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作何反应。
“你们先收拾,准备回堙州。”方应问打定主意道“我去去就来。”
赵廷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眉间的忧色久久不能散去,最终还是追了上去,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楚陌昨夜便已安排时序去查福伯的身世信息,一边又让明风诸人加强府衙及附近周边的监控,尤其是盯着福伯的一举一动。
“莫说我不疼你,看看这单子,可还有其他想要的,我一齐买回来。”孟觉递给她一张清单。
乔幽拿过来一看,上面有:竹叶青、桃花酿、玫瑰茯苓糕、桂花糕、热炒板栗、八仙鸭…………
“你这是要开饭馆啊?”她不由好笑。
孟觉喝了ロ茶,道:“从这里回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还是准备充分点好!”
她点点头,都是她喜欢的,“还是孟丫头对我好!”
孟觉拽过那张纸,“不许再管小爷叫丫头!”他虽然龇牙咧嘴,看起来非但不吓人,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可爱。“小爷现在是个妥妥的美男子。”
“是是是,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像了!”乔幽嘴上如此说着,却笑得不那么真诚。
孟觉无奈,懒得与她计较,谁让她现在是个病人呢!“我去了,你收拾好东西等我,我们尽快出发!”说完,他便欢天喜地地去采买了,离开家这么久,他都已经想他的小竹屋了。
乔幽一笑,她哪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反正闲来无事,这几日,她倒是日日盯着福伯,便照旧去看了看。
福伯还是一如既往地浇花,从这院到那院,丝毫不停歇,只是今日的路线略微有所不同,他在东院逗留的时间明显比前几日要久,乔幽想,他在找什么呢?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轻若无痕,若非乔幽的耳力,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东院的暗卫在行动?
“姑娘!”明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幽慢慢收回正要出击的右手。
“府衙发现有魂阁的人闯入,恐怕不在少数。”明风抱拳与她说道:“安全起见,还请姑娘立刻回房。”
乔幽乖巧地点头,作势便往屋里走去。
很快,明风带着东院大半暗卫离去。
剩下的暗卫也丝毫不敢懈怠,对四周环境也警惕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反而对东院院内的监控没有那么严了。
乔约的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微笑,这一招很是常见啊,声东击西嘛!
躲过几个暗卫的视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四下寻找,终于在某处发现了福伯的身影。
可是,这里是楚陌的睡房。
福伯正猫着身体在正屋后面的摆放茶水的隔间门口徘徊。
乔幽心下一动,莫非小宫女被关在这里,难怪怎么都找不到,原来竟是在眼皮子底下。
若是换做以前,可能真没有人那么在意福伯的进进出出,可是自从楚陌上下吩咐之后,福伯几乎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他刚伸出枯树表皮般皱巴的手,去推那门,两个暗卫从天而降,直接一个手刀打晕了他,两人抬起福伯走了。
乔幽钻了空子,几下便开了那锁,一个隔间,用这样结实的铜锁,过于谨慎了吧?
她进去后,果然不出所料,那宫女双手双脚被缚,正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