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用力,“说,定北侯来兖城做什么?”
“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她定定看着他,不见恐惧,却带着嘲讽。
那人显然被激怒了,“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叭”得一声,他长鞭一甩,重重地抽在了乔幽身上。
乔幽顿时有种皮开肉绽的痛楚,那不是普通长鞭,鞭上有倒刺,扎进了她的皮肉,又被生生撕扯下去。
乔幽的后背湿透了。
他阴恻恻地看着她,不无得意,手中缠绕着藤鞭。
“你是何人?定北侯有什么目的?”他问,不待她回答,又送过来一鞭子。
乔幽闭口不言,咬着牙,一声不吭,锥心刺骨的疼痛蔓延全身,她却云淡风轻地笑着,仿佛他只是在给她挠痒痒。
“骨头挺硬啊!”他笑得狰狞,空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让他很兴奋,“看你能倔强到几时!”他的藤鞭疯狂地抽了过来。
乔幽汗湿了衣衫,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浸过伤口,疼得她一阵阵发晕。她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她要牢牢记住眼前这人,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眼神看得他心悸,他不由放下了手中的藤鞭。
“看你能撑到几时!”那人恨恨说道。
地上的铁栅栏被打开,她被那人推了下去,猝不及防地栽进水里,她憋住气,猛地冲出水面,一手攀住一边的墙壁,一手抹了把脸,方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这赫然是一处水牢,四面光秃秃的墙壁,并无可攀扶的地方,缝隙中的苔藓,使得墙壁更加湿滑,她很费力才能借着墙壁,露出脑袋在水面上。
头顶“哐当”一声,她抬头望去,三丈开外,铁栏被关上,还落了锁。
那人狞笑,“什么样的硬骨头,到我手中,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乔幽选择无视了他,既不求饶,也不怒骂,这显然是某处的暗牢,等人救的同时,最好还是想办法自救。
她浑身疼极了,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高浓度的盐水,全身伤口浸泡其中,刺痛难忍,她轻蔑一笑,狠狠咬紧牙关,身体紧贴墙壁,努力保持体力。
乔幽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你是不是抓了她?”方应问破门而入。
赵晋不慌不忙,朝他一拜。“少主。”
“人呢?”方应问问道,他看见地上的藤鞭和血迹,心慌不已,赵晋手段残忍,他是知道的。
赵晋不答,眼露凶光,“让少主如此乱了方寸,此人该死!”
方应问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敢!”
赵晋却是退后一步,与他隔开距离,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他,“将军给少主的信。”
方应问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拆开来看。父亲居然让他诸事听从赵家兄弟的安排?让他听奴才的安排?他将信紧紧攥在手中。
“请少主大局为重,不要辜负了将军对少主的期望。”赵晋不卑不亢道。
“好好好!”方应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明明是个奴才,惯得如此尊卑不分。
他拂袖而去,这兄弟俩,他早晚要收拾了。既然他不肯放人,他就找别的方法。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他居高临下,望着水牢中奄奄一息的乔幽,“你就这么去死吧!也是你的运气!”
楚陌一路顺着茶叶的痕迹,竟然回到了知府衙门口。
“乔姑娘的茶叶用完了?”明风不解。
楚陌满面寒霜,“也许她就在衙门里头。”
明风心惊,“抓她的是什么人?”
“调动所有暗卫,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楚陌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刘能是堙州刺史曹子健的嫡系,兖城的知府衙门,也算是方、曹两家在此处的据点。
知府衙门看上去与寻常衙门无异,其实暗中动了不少手脚,比如修建了地牢。
赵晋想当然得就把乔幽带回这里关押起来,地牢中的刑具应有尽有,他很满意。
其兄赵廷带人与魂阁杀手苦苦缠斗,一点便宜没落着,几乎两败俱伤,损失不少人马。偏偏定北侯的人又杀了过来,他们的身份不宜暴露,暂不便与定北侯正面硬碰,当即且战且退,费尽力气,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总算逃了出来,可魂阁的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药典被夺,赵廷灰头土脸地回了府衙,手下来报,他立马知道了赵晋所行之事,当即大怒,命人喊他前来训话。
“定北侯是什么人?他的人,你没思虑周全,就随便抓进地牢了?这地下的地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私设刑堂,若是被发现,依照北昊律法,是要发配边疆的。”赵廷指责道:“不知轻重!”
面对亲哥哥,赵晋没有了那股子狠厉劲儿,可仍旧不屑道:“我行事小心着呢,不会被人发现痕迹。”
“你知道这宅子四周,现在有多少势力多少双眼睛盯着吗?”赵廷素来嫌他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