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这是李阿姨和她的女儿瑶瑶。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吧。”

“记得。”程曦礼貌地点点头。

“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在公园玩滑滑梯呢。后来李阿姨他们移民了，今年才回国。”

“噢。”程曦有点心不在焉，他当然清楚妈妈的心思，这已经是回国后的第三个了。李阿姨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一直和程曦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两家也算是实力相当。程曦妈妈提前连八字都算过了，对这个她认为的准儿媳非常满意。

但程曦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只顾着吃饭，吃完饭就借口和客户有约就走了，不免令程曦妈妈有些尴尬。

深陷的眼窝，掩饰不了的憔悴，都是因为放不下对一个人深入骨髓的执念。分开也好，在一起也好，那个人总是占据着你的视线，纵然触摸不到。而分开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炙热。

我该如何靠近你？

“程曦，你有属于你的幸福。而我也有自己的路。”溶月在文州工业区的酒店里静静地睡去。第二天开中介协调会，公司老总、券商、会计师都出席了，溶月自信满满地向各位表达律师意见，游刃有余。

“颜律师，刚你提到的几个问题，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根据最近证监会的窗口指导意见，还有IPO成功的案例，我觉得有以下几个主要方面可以来规范，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历史上股权继承问题，因为创始股东李烨去世，由他的妻子继承，手续不是很规范，我们需要找李烨的所有法定继承人进行确认股权权属事项；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公司海外子公司的投资手续也不完备，需要补齐外汇局的手续；第三个问题，公司内部管理存在一些不规范……”老总对于这么年轻律师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虽然年轻，但有丰富的经验，看来不是花瓶律师。王子煜也要表现一把，“颜律师，我们这些问题应该尽早解决，明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工作吧。”

溶月刚想喘口气，但看这节奏只让人想起《野蜂飞舞》。

经过又一个礼拜的白加黑，因为券商的保荐代表人（“保代”）是二个老烟枪，烟瘾很大，会议室里一直烟雾缭绕。溶月熏得实在嗓子疼，不得已向两位前辈要求能不能出去抽，空气才稍微好一点。但经过几天的“熏陶”，溶月晚上一直咳嗽，吃了止咳糖浆也没有用。因为白天没有咳嗽还好，就一直没有在意。但到晚上，咳嗽猛烈得睡不着觉，隐约还有点血丝。还好马上就到周五了，回南州再去医院吧。

“溶月，你还在文州吗？”

“我周五晚上回。”

“那我来接你。”

“不用了，Eric。”

“不麻烦，我就在文州附近看项目，下午来接你。”

溶月没有回复，其实是默认吧，毕竟她也应该向前，可以有新的开始。Eric也是出身一般，一路靠自己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听起来轨迹至少和溶月比较相似。

Eric把车停在了公司办公楼下，溶月看到了，赶忙让Eric把车开到公司边的小巷子，免得引起注意。可这都逃不过最强监工王子煜的双眼。

“溶月，你脸色不大好。”

咳咳咳，溶月还没说话，就止不住得咳嗽，嗓子也有些沙哑，“有点咳嗽。”

“你这不是有点，是很严重了。是感冒了么？”

“没有，是被保代的二手烟熏到了。”

“这两位保代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嘛？”Eric一脸焦急地看着溶月，“我带你去南州的医院吧。”

“好的，那麻烦你了。”

“不要这么客气，愿意为你效劳。”

车开出一会儿，溶月就睡着了，因为昨晚几乎咳嗽了一夜，几乎没有睡觉。Eric给她披上了薄毯子。

医生检查了以后，确诊溶月是得了急性支气管炎，因为情况比较严重需要打点滴。好在有Eric帮忙，溶月没有那么孤单，能够有一些安全感，至少可以借个肩膀放心睡一会。

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因为身体把满满的斗志都分给了免疫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