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要来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祁岸以外，方黎生活中的唯一变量。

高三的学习气氛丝毫动摇不了男孩女孩过节的心思，连江月浮也不例外。

放学之后她饭也不吃，拽着方黎的袖口就朝着学校门口狂奔。

她跑得很快，耳边寒风猎猎作响，到精品店的时候已经有些缺氧，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架子干咳。

江月浮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蛋鼻尖被风吹得通红，她朝着手哈哈热气，指着柜子里的三个小摆件，有些羞赧地开口，“你说，哪个更适合沈星沉那个逆子？”

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要给祁岸送些什么。

方黎心思压根没在挑选礼物上，江月浮心里其实也拿定了主意，很快就选好了礼物。

在精品店的店员包装礼物的空档，方黎仔仔细细地在货架上看了好几圈，想选出一个适合祁岸的礼物，但就是没看到心仪的，忽然，一抹粉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那封情书的同款信封。

说起来，那封情书，祁岸看到了吗？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圣诞节距离今天只有三天了，网购肯定是来不及，反正是在周末，不如就趁这几天去商场选一个礼物好了。

话虽如此，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思考究竟送什么样的礼物给祁岸才好。

一般的苹果他肯定收得够多了，贺卡？我看他那桌洞都不够放，那还有什么呢，没得出个答案，反而划破了三张无辜的草稿纸。

她猛摇了摇脑袋，余光一扫，突然在窗边瞥见了祁岸的身影。

他和一票不穿校服的男男女女在一楼旗台边的花坛，刚回来上课的沈星沉也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话题，笑得很开心，说着说着还朝着沈星沉的方向虚踹了一脚。

方黎盯着祁岸的嘴唇，他一定在骂，去你妈的。

他就喜欢这么骂人，她都知道。

她突然想到要送祁岸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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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平安夜是不放假要上完下午的课的，但班级的圣诞气氛也足够热烈。年轻的少年少女在教室里放肆地笑着，交换礼物和贺卡，连向来一板一眼的信息委员也打开了多媒体播放了一首应景的歌。

方黎右手边，空空如也。

她从书包里拿出包装好的礼物，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要当面送给祁岸，可能是出于她不知从何而起的小私心，她总是不愿意把她和躺在祁岸桌洞里那些礼物的主人放在一起的。

下午放学，江月浮嚷嚷带方黎去吃火锅，大好的节日决不能随便吃点儿打发了。两人并排走出校门的时候沈星沉已经在学校门口候着了，祁岸也在。

一人一辆机车，扎眼极了。

祁岸靠在车上抱着头盔，咬着根烟，散漫又嚣张。

江月浮自然是坐沈星沉的车，长腿一迈做上后座回头看呆立在原地的方黎，丝毫没察觉方黎的为难，“上车呀。”

方黎没动，揪着书包背带一脸为难地看着祁岸。

“哭包，怎么干什么都要我请？”他嘴角微扬定定看着方黎，将后座上的头盔扔过去，也没管方黎接没接，捻熄烟就点火。

她手忙脚乱带上头盔爬上车，犹豫许久还是轻轻地揪住了祁岸的外套衣角。

祁岸管也不管方黎坐稳没，火红色的机车引擎轰得山响，流星一般飞了出去，速度太快，吓了方黎好大一跳，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紧紧环住少年精瘦的腰。

到火锅店的时候着实吓了方黎一跳，她本以为只有他们四人，可当祁岸推开包厢门时，内里男男女女已经坐了七八人，有她在学校见过的常跟在祁岸身后的，也有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原本闹腾的包厢登时安静下来，有些疑惑跟在祁岸身后的那位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些探究的目光，祁岸管也没管，径直往里走，拉开条凳冲着方黎说，“坐。”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听话的坐下，祁岸就贴在她的右手边落座。

人太多，有点儿挤，坐在门边的沈星沉嚷嚷着让里面的再往里腾腾位置，方黎下意识就要往里坐，没料到祁岸在桌下摁住她的校服，也没看她，“腾不了，爱吃吃不吃拉倒。”

显然是怕挤到最里面的方黎。

沈星沉扁了扁嘴，颇为无奈地说，“是是，就生怕挤着你那小哑巴是吧。”

有了沈星沉开口，一票人也开始开起了方黎玩笑。

“诶祁哥，这是小嫂子？”

“小姐姐说句话呀，怎么泡到我们祁哥的哈哈。”

……

男孩女孩七嘴八舌，讨论得眉飞色舞，她连连摆手，想解释些什么，求救似地看着祁岸，白净的小脸被臊得通红。

谁知祁岸完全没有要替她解释的样子，涮了一筷子羊肉放在方黎的碗里，又起身把远处的红糖糍粑端到方黎面前，“吃。”

一时间，起哄声更甚，男男女女语气里满是暧昧揶揄，“祁哥好贴心啊！”

方黎无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