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吃完饭之后年瑶就把那大半袋子的山楂找个出来，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袋子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呵，放的时间够久的啊。”

摸了摸肚子，李翠把今天从镇上买回来的米煮了，不能说是来这之后吃的最饱的一顿，但能说是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这酸果太酸，家里又没人吃，放在那里也就忘记了。”

年富贵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也对，这东西这么酸，不喜欢吃的人平时还真想不起来吃。

年瑶找来一个木盆，打开袋子。还好，烂的不多。

挑了一些看起来没烂的放在木盆里，倒上温水开始清洗。

年玉手里拿着帕子，上面有着一朵只秀了一半的玉兰花，瞧着年瑶洗的专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也不秀了，把帕子放在腿上，开始盯着她看。

感觉到她的目光，年瑶抬起头来以为她想吃果子呢，低头从盆子里挑出一个大的，甩了甩果子上的水，递给她。

年玉眨了眨眼，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年瑶，摆了摆手：“我不吃。”

红红的果子看着就让她嘴巴里起酸水。这东西她就吃过一次酸得要命，一个都没有吃完就被她给扔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见她不吃，收回手放回到木盆里，继续洗。

换了几次水把果子洗的差不多了，这才捞出来。

“姐，这东西真的能卖钱吗？”年玉说。

这种果子后山多的是，平时也没见几个人摘来吃，也就是摘来泡些水喝，不是说不相信她姐，要说拿来卖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放心吧，这山楂的用处多着呢。”

“山楂？”

年玉不解，她姐说的话真是让她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年瑶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这里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山楂啊。

“呃……我也是听别人这么叫过一次。”

“谁啊？”年玉来了兴致，感兴趣地问。

这丫头问起来没完没了，年瑶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哪里知道听谁说的。

不知道为啥，年玉觉得她姐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年玉耸了耸肩，好吧！当她没问。

“是酒老头告诉你的吗？”

就在年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年玉的时候，坐在李翠旁边的姚秀开口道。

这酒老头是谁年瑶不知道，眨了眨眼睛，顺杆就爬，点头：“嗯嗯，对。”

见她点头，姚秀皱了皱眉转眼瞧李翠，李翠也眉头皱得比她还紧。

酒老头之所以叫他酒老头，是因为这人平时啥也不干就知道喝酒，身上一身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五六十的人了身边无儿无女，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平时他不说话还行，一开口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让人听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年瑶以前虽然不喜欢与人说话，但一见这个酒老头还总是上前搭上两句话，弄的李翠一直很郁闷。

酒老头也是个喜欢孩子的，清醒的时候总喜欢带些好玩的给他们，年瑶倒是没要过他什么东西，见到人就会聊上两句。

听人说他是从外地逃难才来这儿的，外面大千世界，酒老头见识多了，李翠心想可能是瑶瑶想从他嘴里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吧？

“瑶瑶。”李翠道。

“嗯？”年瑶抬头。

“以后……见到酒老头离远一些。”

年瑶早就不是以前的年瑶了，那个什么酒老头见到了她估计也不认识。

“好。”年瑶应下。

把山楂上面的水控干，又把从镇上带回来的白糖拿出来，白糖用纸包着，打开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嘴里，整个口腔里瞬间被甜甜的滋味包裹着。

早就已经忍不住要大展一下身手了，话不多说，刷锅起火。

在现代时，年瑶在家闲着没事也跟着网上学着做过几次糖葫芦，卖相不错，做法也简单。

冬天天气潮湿，年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火给引着，把白糖放进锅子里一些，又舀来少许水添进去，熬糖不需要什么技巧，熬至泛黄拉丝就可以了。

年玉在屋里待得难受，帕子也不秀了，跑出来找年瑶。

年瑶看她扒着台沿朝锅子里看，边看边闻，那样子简直就像一只猫看到一条鱼一样。

“你干嘛呢？”

年玉深吸一口气，一股香甜的味道冲进鼻子里面：“好香啊。”

白糖在这里挺贵的，别人家她是不知道，反正她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家里有这玩意儿。

“想吃吗？”

年瑶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年玉点头。

家里穷，也就是她哥每次开银钱的时候会从镇上给她姐妹俩带些糕点回来，除此之外一年吃甜食的次数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