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关押重犯的天牢，除了动用刑罚时，安静的如同坟墓一般，偶尔会响起滴水的声音，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天牢外那些混合了不知多少人血液的肮脏污水。

“不怕，不怕。”

苏染染在墙角缩成一团，一遍遍的安慰自己，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突兀的推门声响起，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不明作用的刑具。

“小丫头，上面可吩咐了，你若再不老实交代，乖乖画押，咱们可就要动刑了。”一个黑瘦太监拿着一条鞭子走过来，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

最应该害怕的时候苏染染已经不怕了，前世的经历告诉她，面对这些凶神恶鬼，越是害怕他们越是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

黑瘦太监给身边的小太监递了一个眼色，“把她给我吊起来！”

苏染染被人粗暴地吊了起来。

“嗖——”伴随着恐怖的破空声，苏染染的衣裙，被鞭风撕裂，下面隐约有血迹透出，但她却掘强地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但那打在她身上鞭子，却仿佛打在了心脏上一样。

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她身为郡主，这些人是不敢对她用刑的。

*

苏煜倚仗着自己的武功，加之年轻时带兵，历经凶险的战役时也会亲自摸入敌营探听虚实，遂意轻而易举地潜入了皇宫，但毕竟是初次来不熟悉，一时之间迷失了方向，走了好久才被一阵声音吸引。

“唉，真可怜啊，摄政王府小郡主虽然娇蛮任性了些，可也还是一个孩子，竟然被关到了那种地方，皇上还亲自下令要动刑，那么一丁点大的孩子，如何承受的住天牢里的重刑？”

一个宫女在洗衣服的空当和身边的宫女聊起闲话，不知怎么聊到了苏染染身上。

闻言，另外一名宫女也是面露不忍，环顾四周无人，把自己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和你说啊，其实这火是皇上亲自放的，我那天亲眼看见……”

“什么？！”洗衣服的宫女显然也吓到了，“皇上怎会烧死自己的世子呢？”

“那天我去内务府交差，路过那处院子时，亲眼看见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放了火种，然后贼喊捉贼诬陷到小郡主身上。”那老宫女再度叹息一声，“天家无父子，更何况世子并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为了兵权，杀了一个世子算什么，只是可惜了小郡主，才那么小……”

听到女儿被关进天牢，苏煜心里一咯噔，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一个伪装的侍卫，之间上前揪着其中一个的领子把人拽了起来，“告诉我，天牢在哪！”

“在，在……”面对死亡的威胁，那宫女几乎没有犹豫就给苏煜指明了方向，苏煜一掌一个把人敲晕，自己一刻也不敢耽误，疯了一样向天牢的方向冲去。

天牢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黑瘦太监扬着手里的鞭子，阴恻恻地说：“怎么样，还看乖乖听话吗？你觉得你还能坚持多久呢？鞭子，是这里最轻的刑罚。”

苏染染耷拉着头，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感觉意识都麻木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疼，更能清晰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顺着自己的指尖流下。

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外面，苏煜已经杀红了眼，武功高强的他再加上满腔怒火的加持，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竟让他杀到了大牢里面。

很多牢房都是空置的，苏煜很容易地找到了苏染染的所在，甚至还听到了太监的那句威胁，鞭子……这群畜牲，他们已经动用鞭刑了么？

“站住！私闯天牢可是死……”

鲜血喷涌而出，苏煜再度出手，一剑解决了两个侍卫，天牢里黑暗，在他脸颊一侧打下了极其浓重的背影，朝堂上冷酷暴虐的暴君，此时拿着一柄染血的剑，活像地狱里出来的瘟神。

“砰——！”狠厉的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小奶团，还有一个满面凶光，手里拿着烙铁的太监。

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一根弦断了一样，苏煜咬着牙，像一头豹子一样冲了过去，几下就解决掉那个小太监，然后踉跄地冲过去，把伤痕累累的女儿抱在怀里，眼泪几乎是瞬间流了下来。

“染染……对不起……是爹爹来晚了……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有事……也不能有事……”

昏沉沉的苏染染强撑着睁开眼皮，就看了一眼，随之就丧失了意识。

抖着手臂把人抱在怀里，苏煜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裂开了，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撕扯着他的心脏，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

“爹爹带你回家。”他狠狠擦干眼泪，再度拿起宝剑，眼里现出决绝之色。

有人从大牢里闯了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快，整个皇宫都轰动了，大批禁卫军倾巢而出。

苏煜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些人捉住，即便他能接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