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桌子上的《尼基帝国史》，就感觉一个头八个大。经过了大概20秒的思想斗争，如壮士赴死般的捧起书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晚饭时间。一个长形的方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在平民食不果腹的年代，然而贵族的吃食已经奢靡到，可以随意浪费的地步。要是将桌上的食物给平民，至少能让一百多人吃饱。

但是这桌上只有六个人，方桌的正中有两个座位，一大一小，其中最大的椅子是领主米海尔男爵，小一些的是米海尔的夫人波利娜夫人。男爵右手侧坐了两人，右手依次是长子莫斯卡，排行老二的莫纳威。左手侧是最小的妹妹莫德莉雅。对手客座是游走在各个领地的血石商会理事希伯来。

（血石商会是尼基帝国的皇家商会，希伯来不是皇家的成员，没有赐姓。）

“男爵敬上，何此重待，有什么值得我效劳的？” 希伯来知道男爵请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商人是不会轻易露底牌的。

“不知贵商会的暖石可还有剩余，我想采购一些。”米海尔男爵笑着说道。

“暖石这种东西何须男爵麻烦，我明天就派人送来千方。”希伯来理事似乎早就有了腹稿。

“希伯来理事客气了！如果是千百方就不会麻烦理事了，你知道我德纳领的“雪祀”就要来了，我想采购六十万方，还望理事麻烦一些。”米海尔男爵说道。

“还望男爵知晓，如果是平时，六十万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冬季来了，各领地对于暖石的需求都很大，暖石的已经是供不应求了，六十万方很难凑齐的。”希伯来理事说道。

“理事说很难凑齐，意思是可以凑齐了，还望理事麻烦了。”米海尔男爵说道。

“凑齐是可以，只要高价把市面上剩余的暖石收过来，凑一凑应是够了，只是这价格就不是330铜币一方了，可能要500铜币一方了。不知男爵...”希伯来理事看着米海尔男爵。

（尼基帝国货币体系：1金币=32银币，1银币=200铜币）

米海尔眉头紧皱，因为德纳整个领地一年的营收才12万多金币，按照希伯来理事的价格需要46875个金币，这实在是太多了。这里说一下，因为德纳领地特殊的地理环境，领民的暖石一直是由领主提供。

“希伯来理事，这个价格太高了！”米海尔男爵说道。

“这已经很低了，男爵敬上，这个价格已经是我预估的最低价格了。成批的暖石已经没有了，只有各处的小商户手里面有一些，他们是一群最底层的商贩，他们的贪婪超乎您的想象。跟他们打交道，已经让我头疼了。”希伯来理事诉苦道。

“好吧，理事你尽量去收吧，麻烦你了。”米海尔男爵无奈说道。他知道这是商人惯用的手段，但是雪祀快到了，没有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去求巴西尔男爵。可是让米海尔男爵在金币跟尊严面前做选择，显然男爵选择了后者。

“我的荣幸，男爵敬上！”希伯来理事很显然大赚了一笔。

“卡尔，去把信徽拿给希伯来理事。”米海尔男爵向一旁站立的一个中年男子吩咐道。

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这位就是德纳领地的管家卡尔，他在米海尔男爵很小的时候就跟随了，他真的是看着米海尔男爵长大的，米海尔男爵对他无比信任。

（信徽：一个由商会给贵族发放的信物，可以用来去商会直接取钱，也可以用来委托。）

之所以给信徽，是因为平民在尼基帝国买东西是有数量限制的。这条政令是血的教训，有过平民通过贸易积累资本，翻身推翻贵族的先例。很显然这是贵族不愿提及的耻辱往事。

一个由特殊材质制造的牌子放到了希伯来理事的面前，这个牌子一面是德纳领的领徽：一个雪花上面有三道同向的剑痕嵌着，另一面就是血石商会的商徽：一个大的红色血石围着六块小的异色的石头。

希伯来理事的喜意终于藏不住了，因为信徽到手这事稳了，这可是金灿灿的金币啊。这次的利润运作一下，可太肥了。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放弃领地的部分领民和奴隶了。米海尔男爵这样想着。

但是这很正常，因为平民根本就不会理解贵族的困难，他们只知道贵族永远是赚的。认为贵族的政令是应该的，他们应该得到这样的福利。

越是收入低的人群，在社会福利下降的时候，反应越激烈。这很讽刺，收入越低的人群对于贵族的交的税越少，但是却是要求最多的。

当福利有一点点下降，他们就骂得好像贵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殊不知贵族放弃他们才是最优解，能够给他们福利已经是仁慈了。他们交的税买不了这样的福利。

这就是人性，当人的利益受到侵害时，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