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炼制好的香膏，在莺儿玩味的笑容中，姜宸逃命似的离开春香窑。

往生堂内，胡桃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姜宸回来，略带埋怨道：“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之前都是爷爷主持典仪，胡桃还觉得没什么，如今轮到自己头上，才知道要肩负多大的压力。

为了确保仪式万无一失的进行，胡桃自然需要提前演练，可时间迫在眉睫，难免有些急切。

“提纯香膏需要慢慢熬煮，我特意去找了卯师傅，借用了一下他厨房的灶台。”

姜宸从怀里掏出三个小瓶，稍稍拔出一点缝隙，淡淡的香味飘散至整个庭院，他按上塞子：“我还帮你多准备了一份。”

“真的？”

胡桃语调抬高，但又意识到自己这样有失身份，故作深咳了一声道：“本堂主知道了，那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我、我先去忙了。”

从他手上接过几个小瓶子，快步跑向祠堂。

往生堂的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先祖，平时去倒也罢了，现在时间特殊，姜宸也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摸了下怀里剩下的另外几个瓶子，盘算着该什么时候送出去比较合适。

翌日清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城里的各个角落响起，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队伍穿梭在大街小巷，升腾的白雾揭开这座古城新的一天。

知道胡桃最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姜宸本准备喊上她一起，走到胡桃的卧室门前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明显是还在熟睡，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霄灯的筹备工作已接近尾声，码头的看台上站满了把守的千岩军，在明霄灯放飞之前，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穿过人群，姜宸走到星稀阁，向掌柜说明来意后，请她用精美的盒子将几瓶香膏装好。

毕竟是送礼，还是要讲究一些，而且更显郑重。

万民堂门外，年关在即，一大早，门口便排满了预约的客人，好在他和门子混了个脸熟，这才顺利见到卯师傅。

卯师傅本在招待大金主，听到姜宸前来拜会，不敢怠慢，告罪一声，就要出去见他。

“哦，是姜宸来了吗，卯师傅不妨请他过来吧。”

“凝光小姐也认识姜公子？”卯师傅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反对，起身迎接。

凝光是万民堂背后金主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卯师傅在保密方面做的很稳妥，就连香菱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凝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门外就听卯师傅说，后院里有自己的熟人，姜宸还在纳闷，万民堂里认识的人除了香菱也就卯师傅本人，可如果是香菱，也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这可不像是老友见面该说的话吧。”

合上手中的纸扇，凝光神色莞尔道：“瑶光滩的风景感觉怎么样？”

“嗯？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聪明的商人可是会搜集一切可能用到的信息，机遇就隐藏在细节之中，而且这可算不上跟踪，只是你跑到我的地盘上了。”

“你的地盘？”

嘶...想到某种可能性，姜宸试探道：“那家酒楼是你开的？”

“要注意措辞，不只是那家，在那附近，所有的酒楼都是我名下的产业。”

咳咳...

富婆不愧是富婆，果然还是自己想象力不够啊。

站在一旁的卯师傅见两人明显相识已久，拱手道：“两位慢聊，如今店里杂务繁多，我要回去盯着些。”

姜宸回礼道：“卯师傅自便就好。”

嘱咐好服务员招待好两人，卯师傅便快步向厨房赶去，他也没说假话，万民堂的生意火爆的不行，若非凝光是大金主，他才没那么多空闲时间来招待。

待姜宸坐定，服务员立马奉上茶水，随后垂手倒退出门，不打扰他们谈话。

“对了，凝光，你来万民堂是有什么事要找卯师傅吗？”

撇开茶盖轻轻吹几口，姜宸看着她道：“不过以你的口味，按理说不是更应该去新月轩或是琉璃亭这类场所吗？”

万民堂面对的是罗普大众，不论是菜品的口味还是卖相，都不如那两家精细，但亲民的价格和不拘一格的做菜理念也吸引了很多拥趸。

百川归海，如今的璃月可是说是大陆的中心，一面是文化交流与思想碰撞时产生的变革，另一面则是传统守旧和恪守古法的传承，两者之间谈不上孰高孰低，只是说是各有千秋。

“可不是为了口腹之欲，在饮食方面，我的要求一向不高。”

凝光放下腿调整坐姿：“到年底了，我作为东主，了解一下投资的酒楼收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万民堂也是你的产业？”

这下姜宸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不知不觉间，凝光的产业遍布璃月的各个角落，而且他了解到很多方面都是冰山一角，更多的都隐藏在暗处，未曾显露出来，即便如此，她也称得上是璃月城里手眼通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