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和魔神...真是让人向往，漫长的生命，不可思议的能力，也难怪那么多人踏访绝云间，只为得见仙人一面。”

撩起耳边的发梢，凝光有些怅惘：“在众多仙人和帝君的庇护下，璃月才有了如今的模样，不知未来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可不像你，凝光。”

正在刮鱼鳞的姜宸笑道：“记得刚见到你时，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锋芒毕露，怎么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还不是因为你...凝光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姜宸，轻声问道：“你觉得，靠人自己真的能守护璃月这片土地吗？”

“当然，就算是岩王帝君也并非全能，璃月建立初期也走过很多弯路。”

掏出鱼腹中的内脏，将其穿插在支架上，瞧着成品，姜宸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满脸心事的凝光：“人还是要靠自己的，魔神这般长寿的物种也终会有逝去的一天，这一天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

“就算没有寿命的桎梏，魔神也难逃磨损。”

“磨损？”凝光忍不住念叨几遍。

“没错，漫长的岁月对我们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心灵上的磨损并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

摸着溪水边的岩石，姜宸颇有感触道：“就像这块磐岩，潺潺的溪水并不会将其击碎，但却在不断腐蚀它的内心。”

“日月流转，沧海桑田，即使是孕育万物的土地，也早晚会有风化的一天，为什么仙人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既是寻找清净，也是规避磨损。”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魔神常驻世间，熟悉的至交好友皆已逝去，红尘炼心...倒也不算偏颇。”

凝光微微颔首：“难怪仙人们都隐居绝云间，你也...”

“我？没那么夸张，虽然我的年龄要比世上绝大多数魔神大，但我很早就将自己尘封起来，直到最近才苏醒，诸多磨损并未加与我身，只是这一觉睡得太久了，难免会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你曾经...珍视的那些人呢？”

“哈哈，我生活的那个年代还没有人，与我交好的都是龙。”

原本莞尔的语气渐渐有些低迷，姜宸有些惆怅道：“可惜，即便是龙，也无法在岁月中长存。”

凝光张开双臂，揽住蹲在溪水旁的宸，抚摸他柔顺的头发，靠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你还有我和胡桃，有璃月港这片繁荣的地方，这里就是心安的地方。”

淡金色的长发垂在脸颊，莫名的花香传入鼻腔，少女独特的气息，温热的躯体无一不让人陶醉，转头恰好与红色的瞳孔对视，姜宸开玩笑道：“你这算是在向我表白吗？”

“想入我的眼，至少也要成为名震璃月的大人物才有可能哦。”

凝光轻笑一声松开手，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道：“凭你做冒险者挣的这点摩拉完全不够看的。”

姜宸面色不愉道：“你这样鄙视穷人不太好吧？”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但看你这段时间做冒险者挣来的报酬，完全不够我一顿饭的花销。”

“明明是你在吃的方面要求太多了。”

“在美食方面我的要求可是很简单的，精、简、纯、细四字足以概括。”

凝光伸出手指举例道：“用老鸡和猪骨小火久煮熬制高汤，淋在只取菜心的鲜嫩白菜上，这种朴实无华的菜品又哪里谈得上要求呢？”

...这特么不就是提瓦特版的开水白菜吗？这还算要求简单？他开口就要反驳，忽然传来了胡桃的喊声。

“啊！！！宸哥哥，烤鱼...烤鱼它糊了。”

胡桃哭啼啼的抓着穿着鲈鱼的竹签跑了过来，背面那一块明显已经焦的不成样子。

接过竹签，姜宸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装模作样道：“唷，咱们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连个鱼都烤糊了？要不让胡老把往生堂传给我算了。”

“这...这只是个意外，宸哥哥，我要和你换一条。”

“这可不行，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

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姜宸啧啧有声道：“唉，这么好的烤鱼，可惜胡桃吃不到咯。”

“啊！凝光姐姐...你看他，快帮我想想办法。”胡桃拉着凝光的手，让她帮自己主持公道。

“璃月是一个契约的城市，契约的本质就是等价交换。”

凝光单手横在腹部做思考状：“既然是等价交换，那你只要付出你认为合适的代价就可以了。”

“是这样吗...”

胡桃单手撑住小脑袋认真思索起来，吐了吐舌头，歪头问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凝光姐姐，能给个提示吗？”

“当然可以，贸易的本质是相互交换彼此需要的东西，这时候就要想清楚什么样的东西更容易打动对方。”

凝光走到他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道：“给你二十万摩拉，和胡桃交换烤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