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苏音做了清胃手术,躺在病床上休息。
靳以墨就坐在床边,一刻不离。
朵奕在房间内踱着步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
怎么她刚一打电话,他就来了?
靳以墨许是长久未说话,一开口嗓音微哑,但还是好听得要命:“我一直在外面。”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靳以墨没说话。
因为他不能吃辣,倒不是因为过敏,而是一种特殊体质。
在偶尔的情况下,接触辣椒,会让他浑身起红疹。
而且,他想守着她,却不想给她窒息的感觉。
朵奕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问。
刚才他抱着苏音匆匆赶往医院的表情,很吓人,阴沉沉的,仿佛苏音出了点什么事,他就会让全世界陪葬的感觉。
要不然因为她喊音音去吃火锅,音音也不会受这份罪。
她很愧疚。
两个小时后,苏音醒来。
肚子空荡荡一片,一种很虚又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没有力气。
靳以墨一见她睁开了眼睛,有欣喜,也有心疼:“音音!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音垂眸看着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眸光复杂动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抽回,抬眸看他:“还好。”
她嗓子很哑,干巴巴的,失了水分。
靳以墨连忙扶她起
来,靠坐在病床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慢点。”
他弯身离她极近,手将杯子倾斜递到她嘴边,另一只手抿着,放在她下巴处,似乎想要接她露出的水。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清香,极淡,像君子兰,又像高岭上的霜花。
苏音有一瞬的失神,顺着杯沿喝了两口。
嗓子一下子就润了起来。
她舔舔嘴角,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乖巧:“谢谢表哥。”
靳以墨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三年之前,那个躺在她怀里柔弱乖巧的女孩。
是她。
她没变。
她只是多了层保护色,多了层看似坚硬逼人的利刺。
“不用谢我。”
因为他甘之如饴。
靳以墨微微勾唇望着她,目光温柔。
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你今晚还要参加家宴?”
苏音点了下头。
垂下的眸闪过一丝冷意。
她当然要去,有人等着看她笑话,她不回敬一下,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礼尚往来嘛。
靳以墨却认为苏音为了带男友回去,连自己身体都不顾,温润的脸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戾气。
他在极力压制。
“表哥,朵朵呢?”
声音一响起,靳以墨便压下了心中的翻涌,仅仅眸色变得变得深邃了几分。
“她有事先回去了。”
苏音哦了一声,忽然一只温热的手
拂上她的脸颊,头顶蓦然传来他低哑,像刻意蛊惑的声音:“不许胡来,他不适合你。”
“表……表哥。”苏音虚白的脸竟然可耻地发烫起来。
妈的!她都成半残废了,还来撩她?
这不是要她命吗?
她连忙推开他的手,压住心头疯狂的悸动,不让他看出异样。
她像是要划清心里某种界限,语气郑重道:“表哥,苏澈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带他回家应该的。”
靳以墨沉默之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音音,我听朵奕说……”
苏澈喘着气走进来,看到靳以墨的身影时,吐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反而是苏音说道:“苏澈,我不想待医院,你送我回去。”
苏澈有些深然地看了眼浑身清冷高贵的男人,说了句好,然后扶着苏音下了病房。
靳以墨没有拦,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出去。
白色的病房一下子寂冷下来。
空气中忽然流动爆发着冰川似的寒气。
靳以墨攥紧拳头,深渊似的冷眸杀意涌动。
仿佛撕裂了平日温润的表皮,终于露出锋利的獠牙,如同吸血鬼般嗜血的面孔。
她只能是他的!
如果她不爱他,他不介意……
用别的半分,一辈子困住她!
不。
这样会伤到她的。
靳以墨将脸埋在双手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抬头,又是一副天人之姿。
苏音身子底不错,洗了个胃到了晚上又恢复了生气。
苏澈给她先买了份清粥。
苏音喝着粥,始终觉得味道不对,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就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