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抬头质问着林浩，他表情很是惶恐。

但林浩根本没有理会他，随手用法力封住了石竹全身，然后继续观看三世镜内的画面。其实运用三世镜，是一件极其耗费法力和道韵的事情。以林浩现在的修为境界，运用一次，体内大半法力都要被其抽走。

但石竹这般不配合，林浩实在信不过石竹口中说出的话语。他宁愿耗费法力和时间，看看三世镜映照出的内容，再做出决断。转眼一晃三日时间就过去了 。三世镜内，石竹的前半生已经映照完毕。而后半生中，有大片大片不可视的内容，显然是事关大罗道主，那是三世镜也不敢映照的存在。

但林浩想要知晓的信息，三世镜已经映照出来了。其一，石竹果真不是第一次抓捕初生神灵了，他出手抓捕的初生神灵，数量已经过百。甚至石竹抓捕的不仅仅有初生神灵，还有往日的邻居。林浩在暗河石洞内看到的五个熟悉的族群生灵，他们的族群就是被石竹带着他人给灭掉的。

其二，这些被抓捕的神灵，并没有死亡，他们都被石竹送去了两个地方。一个与不可视的大罗道主有关的地方，另一个地方，则是与巴蛇有关。！

其三，石竹是知晓巴蛇的存在的，并且与巴蛇战斗过，打斗结果是不输不赢。这很出乎林浩的预料，他很想知道，石竹明明知道黑袍人身后是巴蛇，而非大罗道主，他实力也不弱于巴蛇，那为何要老老实实给巴蛇上交贡品？

可惜三世镜中，石竹和巴蛇大战之后的谈话信息，全是空白。明明石竹和巴蛇大战时，场面里只有两人，可不知为何，战斗结束后画面完全不可视。三世镜显化的信息，让林浩脑子有点乱。

如若石竹知晓巴蛇的存在，那么他想要让石竹联络其他先天神灵，围剿巴蛇的想法，无疑就落空了。好在，林浩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也从石竹的经历中，知晓了巴蛇的具体实力。

现在就算没有人帮助他，他一个人也能将巴蛇咒杀。可眼下林浩有些摸不准的在于，石竹和巴蛇大战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有大罗道主给巴蛇做靠山。林浩想着，撤掉封住石竹全身的法力，对着石竹询问道：“石竹，你为何要对巴蛇上供生灵？”

石竹没有回话，这段时间林浩在看三世镜内的内容，石竹也在一旁通过三世镜，重温他这一生。此刻的他，心情极为复杂。他愣神半晌，最后语气复杂道：“老夫这一生，当真是欠了水莲的。要是当初直接离去就好了啊！”林浩明白石竹所言的当初为何时，那是石竹与水莲的初次见面。

那时的石竹刚刚诞生，还是一名初生神灵。一日，在游历洪荒的他遇到了正被凶兽追着啃，身陷险境的水莲。那时的石竹，初化形，还是个善意满满不掺杂恶意的“小家伙”。在看到水莲有危险后，瞬间就冲上去帮助水莲。然后，两人一同被那凶兽追的抱头鼠窜。

但石竹的帮助并非没有意义，他给水莲带来了生机，水莲也因此得以逃出凶兽之口。自那之后，水莲就与石竹开始在洪荒之中结伴游历。石竹也是从水莲那里得到了道韵石内的传承，并随着水莲从洪荒西部，来到首阳山处便定居下来。

这些信息，三世镜全都放映出来了。林浩之前全部看过，以林浩的观念来看，石竹就是一个一直围在女神身边的备胎。原本还是个乐于助人的老实人，但当水莲被迫离开后，他直接黑化。也是从那之后遇见了巴蛇，开始抓捕初生神灵，到处攻打其他种族族地。

不过水莲的人设在林浩心中并没有崩盘。石竹的一生中，水莲并没有钓过石竹。水莲的善意，是无时无刻，向着所有的先天神灵释放的。她不是“绿茶”而是真正的“白”莲花。石竹的黑化，与水莲本身的意志，没有任何关联。反倒是林浩，从石竹跟着水莲的诸多经历里，能看出水莲这个人，是真的人美心善，有事是真帮，并且考虑的面面俱到，一路行善积德。

天生的功德大道、福德大道、阴德大道，三道道子。就是不知为何，她到现在还没有领悟三道道韵。所以当下林浩听到石竹的这明显是对水莲有着复杂观感的话语，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石竹，水莲离开前虽然找过你，但只是最简单的告别。你犯下的诸多恶果，可全是在水莲离开之后。

眼下你抓捕初生神灵，攻伐其他族群，为巴蛇抓捕诸多生灵做血食。这般恶果，与水莲有何瓜葛？”石竹听到质问，不由抬起头来看着林浩。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还真像啊，你这说话的语气，和水莲真是一模一样。”突然，石竹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极为高亢。他反过来质问林浩道。“恶果？你说我这是恶果？洪荒之中，实力至上。我比他们强大，我主宰他们的生死，这算什么恶果？

你们口口声声讲着功德、恶果，那么我这些年来，一直跟随水莲做那功德之事，可为何不见有福德加身？

而那些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