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得也快，苏梨满心等着梁知新忙完，给她补课。

好让她在数学上，打一个翻身仗。

可惜，梁知新又一次露出愧疚的表情，“抱歉，课题验收拖慢了进度，还没收尾，我得留校忙...”

实在不忍心看她泄气，梁知新提议道，“要不，等子恒回来，我让他帮帮你。”

梁子恒正拿着剥削苏梨，得来的零花钱，趁着假期到处游玩。

苏梨手上已经积压了不少，没给他画完的活，她下意识摇头，“别了吧。”

“哈哈，你肯定觉得，他成天没个正形，怎么能教你做题？”梁知新劝说。

被猜中心思的苏梨羞赧一笑，暗想梁子恒肯定讲的比陈屿都要烂。

却听梁知新信心十足地说，“别小瞧子恒，他是个偏科怪，数学算是他最得出手的，还参加过竞赛呢。”

“给你讲讲解题思路，完全没问题的。”

“哦。”苏梨还是提不起兴趣，毕竟梁子恒从没给她好脸色，“他应该有点讨厌我。还是不要麻烦他，我找找同学吧。”

梁知新只好罢休，但似乎还是在几天后，找梁子恒提过这件事。

换来眼下梁子眼一脸得意倚在她房门旁，说着风凉话。

“怎么？又做不出来题，我哥说你数学不行啊。”

“看来果然智商堪忧。啧啧。”

苏梨攥着笔，扫了他一眼：“......”

梁子恒干脆凑到她书桌前，居高临下，“拿来，我看看。”

苏梨压着练习册，不想松手，嘴硬，“用不着，你忙你的。我会，只是解的慢。”

“呵呵，就这几题，等你做完，天都要黑。”梁子恒不耐烦，“还有没有时间给我画稿子？”

他怎么年纪轻轻掉钱眼了，就知道催稿。

“不是还没到截稿时间？”苏梨不满，“周扒皮都被你能催。”

“嘿，我说你几个意思啊。”梁子恒急性子，“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辅导，你就偷着乐吧。我可是当年数学竞赛市里第一名。”

苏梨满脸不信，急得梁子恒当即从她胳膊底下抽出习题，拉了一把椅子坐她旁边。

遇上题就开讲，一道一道下来，思维异常清晰敏捷。

苏梨憋住心里的惊叹，面上不显。刷完一个单元，直到梁母喊吃饭，才闷闷地说了一声“谢谢。”

梁子恒乐了，看着女孩垂头丧气，受打击的样子，很是得意，说出的话也非常欠揍。

“行了你也别沮丧，这东西也讲天分。你嘛，画画得不错，难免脑子不够灵光哈哈。”

苏梨气结，刷完题的快乐，瞬间没有了。

***

新年，特别又平淡。梁母准备了温馨的团年饭。

苏梨提前去看望梅玲，听她念叨对苏父的担忧。

枯燥的生活催着苏梨成长，也渐渐磨灭梅玲的希望。她从前洪亮的嗓音日渐低沉，“你爸爸，这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都没音讯。”

苏梨只能在对面，轻声宽慰她。

走出看守所时，下起鹅毛大雪。

苏梨扣上帽子，赶回梁家，明天就是除夕。

陈屿在小区楼下等着她，他撑一把伞从亭子里走出来。

苏梨吸了吸鼻子，“好冷呀。”

“天气预报早说会有大雪。”陈屿把伞凑过去，不自觉地往她那边倾斜。

亭子内，是熟悉的石凳，看着就凉，两人干脆都站着。

苏梨看他肩头有落雪，伸手去拍。她用连帽袄，拢住了头，一圈毛领蓬蓬地几乎遮住她的脸。

陈屿搁下伞，也帮忙去拂她帽顶的雪，一边不忘笑她，“快成小雪人了。”

“你寒假作业写完没？”她穿得很厚重，跺脚抖雪时，像只敦实的企鹅。

陈屿在一旁憋着笑，“大过年，还想着作业呢。”

苏梨仍旧最担心数学，题目真的太多，她讨好地笑，“数学借我看看呗。”

梁子恒经常心情不好，就不给她讲题。

好几次她都想去找陈屿，但一想到他说不定又和季遥在一处，为着同去C大而努力。

就满心憋闷，不想主动开口。

但年关过后，高三要提早开学，数学习题册还有一大半。

趁他这次顺路过来，干脆开口要。

“不早说。”陈屿今天格外好说话，“现在又没带。下次带给你。”

“喏，新年礼。”递过一个礼盒，包装外画着大闸蟹，“家里亲戚送的，很新鲜。分你几只。”

“哦。”苏梨摘了手套去接，露出手腕间一串红绳手链。

陈屿被那抹亮色扎了眼，“怎么不戴我送你的？”

苏梨顺着他的目光，才知道说的是手链，他之前仓促买给她的生日礼，一串粉白的玉珠，也是手链。

“哦，那个珠子不是，夏天才好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