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夫人,在下有一法子,可判定四少主夫人究竟是真才还是假料。”席间一公子哥站起身来躬身道。
嫡夫人:“如何辨别?”
“不若我们席中众人自发出题,四少主夫人当场作诗,所有人看着她写出来,如何?”
嫡夫人下意识朝塞月看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朝席中提议之人道:“若是我作出来后,旁人说我们早就串通好了,岂不害得你被人说闲话?”
提议之人是大东名门燕氏长孙,燕锦修。
燕锦修:“哈哈哈哈,在下既然敢提议,就不怕别人泼脏水。今日四少夫人的《莲》燕某很是欣赏。我燕锦修不希望能作出此等诗作的人被冤枉,当然,也不放过舞弊之人。”
嫡夫人沉着嗓子:“边塞月,你可同意以此等方式证明自己?”
塞月轻笑出声:“就请各位出题吧。”
一旁的姬野微眯着双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
塞月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玩味的眼神,她静默等待着众人议论过后给她出考题。
良久,燕锦修才道:“就以,以景传情为点,四少主夫人半个时辰内,作诗三首即可。四少夫人可同意?”
“行倒是行,不过——”她顿住。
边灵儿以为她害怕了,眼睛一亮:“怎么?怕露出马脚了?我就说姐姐连字都不识,怎么可能还会作诗?我劝姐姐还是早些承认,嫡夫人也会责罚得轻些。”
塞月垂头又笑出声:“不过……不需半个时辰,一盏茶的时间即可。”
“什么?她说一盏茶的时间?”
“不可能吧,她会不会夸大其词了些?”
边灵儿见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塞月的话,霎时间有来了精气神,嗓音乖巧无辜:“姐姐,小妹觉得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夸大厥词了。一盏茶的时间,怎么可能?就算你写出来了,应当也是些胡言乱语。姐姐,就不要丢我们将军府的脸了。你就跟嫡夫人认个错,此事就过去了。”
塞月点头。
边灵儿眼前一亮,提高了嗓门:“姐姐你早这样就不用大家折腾一番了!我就说你不大字不识嘛。”
“我的意思是,一盏茶的时间,确实有些不可能。兴许,一盏茶的时间也不需要。”
她微微扬起嘴角,接过内监手中的纸笔。
在众人目光聚集下挥笔: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落笔停留,她署上诗名——《登高》。
纸起笔落,纸张被席间众人传阅,经手阅读之人无不感慨惊叹。
妙啊!
“萧瑟的秋天引出的感慨,气势恢宏,怎一个妙字了得!”
“这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女!百年一遇啊!!”
“真是了得!!”
不容多想,她又开始下笔: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停笔。
纸张又开始在席间传阅。
又是一片好声连连,那些富有文采盛名的公子小姐看了也拍手叫绝。
众人都在感慨,大东这是出了个大才女啊!
塞月手中的笔没有停,她继续写下了第三首,第四首,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她已经作出了精妙绝伦的四首诗。
停笔后,她端坐着,与众人热闹的反应相反,她这个主角倒是冷静极了。
“这一下,你可要成为燕都的名人了。”姬野冷不丁来了句。
她没想成为燕都的名人,她只是想赢得诗魁,让嫡夫人答应她一个请求。
她笑笑摇头:“少主言重了。”
“我那位父君赐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刻意挑了个与我名声相当之人,倒也算是相配。今日这一见,反倒是委屈你了,一介才女,竟然嫁给了我这个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少主。难不成,你向嫡夫人要的赏赐,是要与我和离?”
和离?我倒是想。萨普族灵女不能与族外男子通婚,还好如今非我肉体与你拜了堂,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如若我与一介凡体肉胎成了亲,就连灵魄也会消融。
我塞月是个懂得投桃报李之人,既然占了边塞月的身,应当还她恩情,了她心愿。
塞月转头,恰好对上他富有玩味的双眸。
“虽说少主臭名昭著,但,少主这副皮囊,瞧着让人心生欢喜。我又怎么会舍得与少主和离呢?”
当然没有和离,等我办完了边塞月交代的事就焚身。
只有丧妻,没有和离。
姬野顶了顶腮,一副饶有趣味地样子看着她:“你喜欢我的皮囊?”
“少主对